孟久知不能跟他们说实情,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他并不是闲出了屁来。
好在今日他带在身边的是会说话会办事的明副尉,一听便知孟久知许是有苦难言。
明卓锡帮着他维护了面子,给了他台阶,主动解释说都是安北侯的吩咐。
不得不说,明卓锡又歪打正着,揣测对了个大概。
事儿确实是与虞砚有脱不开的干系,但这闲来抽风的绝妙主意只能是孟久知一人杰作。
一听是安北侯的意思,将官瞬间严肃了神色,“侯爷啊……侯爷必有深意,末将等定好生看守城门。将军走后,末将也会差人每个时辰都这样巡视一番!”
孟久知说不出话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虞砚的个人威严与信用。
进了城他便与明卓锡分道扬镳,直奔侯府。
他能糊弄守城的将官,却没办法糊弄虞砚,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虞砚听罢没有笑,脸色愈发凝重,指腹捻着手中女子用的巾帕,眸光下落,晦暗不明。
孟久知过了那个尴尬劲儿,也琢磨出点不对的地方。
他犹疑道:“所以……只是针对您的?”
想来也是,昨晚遇上的那些人个个也都是冲着虞砚去的,对孟久知都爱答不理。
“最好是针对本侯一人。”他冷声道。
孟久知哑声。
是啊,只针对安北侯一人,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倘若是跟明娆牵扯上关系,那事情就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生,一去不返。
毕竟,安北侯心里自始至终都藏着那个最冒进的念头,从未有一刻忘却。
……
明娆的腿到傍晚时便已好了不少,能够正常地活动。
一整日过去,虞砚都跟孟久知在书房中议事,明娆便知道昨日她的预感是准确的。当真有大事发生,不是她多想。
她回忆起昨晚男人那一身孤寂与落寞,还有他身上的血味,心便一抽一抽地,疼得人忍不住蹙眉。
“或许同那位庄主有关……”她独坐房中,轻声自喃,“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明娆的心里惦记不了太多旁人的事,也没什么能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子。
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这一腔无用的勇气。
左不过就是再死一回。
她唯一能顾及的、拼尽全力也要护着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便也只剩下虞砚一个。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得跟他一起活下去。哪怕力量绵薄,也总好过他一人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