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心底下波澜不惊,等在正殿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这是心里高兴?”
孙良玉见下人撤走了菜,遂问了一句。
凌琅浅浅笑了笑:“哪有,朕同往日一般。”
孙良玉道:“陛下这人虽然在偏殿,可是一门心思都在西偏殿呢。”
“你瞧出来了。”凌琅将漱口的水吐进痰盂里,抬眸瞥了孙良玉一眼。
孙良玉点了点头,把痰盂放放进身后的小丫头手里,没有说话。
“朕会小心的。”
似是想起什么,凌琅的目光有些许落寞。
宫墙之中最容不得偏爱宠幸,他曾经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不想让谢相迎再受到同样的伤害。
“眼看着也快要到八月十五了。”凌琅擦着手,道了一句。
孙良玉道:“每年八月十五,凝姑娘会往张家送去银两。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要莫要再追忆往事。”
“那便好。”
也唯有这样,才可以减轻心中的愧疚。凌琅看着面前的雪梨汤,眸中有些许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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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迎在宫中憋了几日,只觉得这高墙里琐事缠身,过得十分不快活。
每日早早起床候着就算了,入了夜居然都不能出门。就连他进正殿讲学,都有史官记着时辰,怪不得从前凌琅总让他从西偷偷进来。
这小孩儿成日里在这规矩一大箩筐的高墙里困着,怪不得性子那样阴晴不定。
“陛下在宫中,除了上朝就是看折子吗?”谢相迎看着进来收拾屋子的凝云问了一句。
凝云把手中的玉葫芦放在架子上,道:“是的,在太傅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吧?”
谢相迎点了点头,这种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童年对人的一生是很重要的,凌琅小时候如此有防备心,长大之后只会疑心更重。
“只是觉得十分辛苦。”
谢相迎道了一句,在这样沉闷的地方活得实在太累。
凝云道:“陛下说过,若是太傅觉得烦闷可四处转一转。”
“也没什么好转的,对了,东边的寝殿是做什么,怎么从不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