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暗,萧祁看着井傅伯的眼睛,视线变得模糊。情绪起伏太过频繁,累计浮动,临界点踏过便是一泻千里的释放。
萧祁突然想起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裤子,兜里还装着下午从井傅伯办公室带回来的那颗珠子。井傅伯脸颊的胡须修剪的得体妥帖,就像他生命中任何一件事一样。那些胡渣在萧祁的眼中化开,晕成一片,他感觉脸颊有些疼,想来是井傅伯手指太过用力,他嘴角阵阵酸涩,带着这些年所有的不甘心。
第17章
井傅伯目光不闪躲,等了几秒,眼中先是些许惊讶,很快便回复平静,“怎么,闹脾气?”
萧祁直起腰,挣脱开他的牵制…脾气?在井傅伯面前,脾气闹得好是情趣,闹得不好便是踩了边界,剩下的唯有‘自求多福’四个字。
萧祁深吸两口气…眼泪本就不值钱,当下却显得更为廉价。他抬起手,想要摸拭面颊,逃离这‘博同情’的场面功夫。“别…”井傅伯拉住他的手臂,突然使力将萧祁带到怀里,“你先说说,哭什么?”
没等萧祁开口,井傅伯突然低头亲吻他的嘴角,随即伸出舌头舔过脸颊上的痕迹,一路向上最终将嘴唇压在萧祁的眼睛上,“刚刚说的还是真心话?”
北方的冬天,室内的暖气总让人昏昏沉沉。萧祁在这间通风不怎么样的地下室总觉得胸闷,但此时井傅伯胸口的温度更为躁动,烧的萧祁眼睛疼,忍不住淌出更多热液,“真心的。”
“行,就当你是真心的。”井傅伯低声笑了,胸腔产生共鸣,震的萧祁全身发麻,“还有什么‘真心话’要说?”井傅伯没给萧祁开口的机会,他翻身将萧祁压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搂着腰,另一只手伸进萧祁的头发里,控制他的后颈。井傅伯吻他,从淡淡的嘴唇碰触到竭尽全力抽空萧祁嘴里最后一点空气。
“嗯…”起初萧祁想要挣扎,腰间的那只手便使足了劲道,任凭他在怀里挣扎,直到安静下来。
井傅伯凑到萧祁耳边,用脸颊上的胡须蹭着他的皮肤,“晚饭吃了吗?”
“...”萧祁轻咬嘴唇,不愿搭话,鼻息中满是井傅伯的味道。
“成泰那屋子真不想住?”
“...”
见萧祁一直不吭声,井傅伯便不再发问。他在又一阵轻笑之后,冒出一句,“帮我把衣服脱了。”井傅伯说的很慢,舌头顺势伸进萧祁的内耳,来回搅动,“…听话。”
一叶障目,这般的温柔萧祁太过熟悉…他忍不住抬起双手,任意识中无数个抗拒的声音都抵不上耳边阵阵回响。宽衣解带,萧祁的手指划过井傅伯的手臂,他身上带着沐浴乳的味道,“你从成泰过来的?”萧祁上周末换了浴室的洗浴用品,味道还记忆犹新。
“嗯,”井傅伯承认的坦然,毫无掩饰,“刚刚过去了一趟,见你没在屋里。”
萧祁叹气,往井傅伯的怀里缩了缩。
言语太过简单,无法表达萧祁的心情,语言又太过复杂,盘根错节毫无头绪。萧祁什么都不说,转过头迎上井傅伯的嘴唇,手指则一路向下,握住半勃起的阴茎。
井傅伯挡开他,翻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我累了。”
“...”这个圣诞节过的太漫长,萧祁已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唯一残存的印象便是:昨晚,平安夜,他也是这样躺在井傅伯的怀里。
迷糊之际,萧祁听到井傅伯在他耳边轻声说,“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吧。”
卧榻鼾睡,酣然入梦。
萧祁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身边的被褥冷却,井傅伯不知何时离开了。
久久呆坐在床上,恍如隔世。
萧祁愣愣看着床脚的那条裤子,昨晚被自己踢在一边,此时已被井傅伯拿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裤兜,那颗海黄珠子还安静的躺在兜里。萧祁不知心中是喜是悲,唯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