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裴凌只有赶紧给赛天仙喂饭,一时急了,赛天仙来不及咀嚼吞咽,他不得已又得放慢了速度,总之这一顿饭比昨天还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完了,裴凌扶着赛天仙起身告辞,顺洲目送着他们搀扶远去,心里五味陈杂,抬头再看,看裴凌小心搀扶的动作,看赛天仙小步挪前的脚,想起老夫人彻底卧床之前还置办了个轮椅来着,看他们这样一个搀扶一个倚靠,顺洲心里不免动容,想着回头找出那把轮椅送过去给他们,也比现在这样好。
不过比起轮椅,他还有另一件事去做,得去确认越和风的状态。顺洲喊来了人收拾桌上残羹,自己转身往二楼去找他的那位少爷去了。
房门虚掩着,顺洲招呼都没打的推门进去,先是不发一言走到窗边抬起老式留声机上空转的唱针。
缩在沙发里,正呆呆望向花园的人张口问他,“怎么?来喊我下去领罚吗?”
“不了,今天已经罚过了。”
越和风嗤笑,“我还以为有外人在你会给我点面子,我能借机吃点家常菜。没想到,你这么不通情理,就不能让我顺意一次吗?”
顺洲收好了唱片,转身离去,走到门前时才说,“你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就是不能顺你的意,不然谁知道会……”顺洲喉头蠕动一下,终究没把话说的难听,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身来,抓住门把手,又多说一句,“还有其实今天的惩罚不是夺你意,而是让你好好看看别人家正常的兄弟。”说完便摔门而出了。
坐在沙发上的越和风蜷腿而抱,看着花园里的摆着的石像说着,“正常的?”
回房的路上,赛天仙几次罢工想要裴凌背,裴凌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在别人家呢。”
“那又,怎么了?我累了,还冷!”
“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再懒了,得多吃多动,养好了身体,这样我们才能早点离开这里。”
两人走的慢,经过偏厅时,裴凌顿了顿脚,扭头前后看了看,偏厅门紧闭,没有要开的迹象,那看来今天越和风不会再来偏厅用戒尺打顺洲了吧。
他们顿足许久,裴凌确认了没人来开偏厅,这才继续向前走,赛天仙不依不挠往他身上赖,“我,走不动了。”
裴凌扶正了人,“没几步了啊。以后每天都比前一天多走两步路,多吃两口饭,身体渐渐就好了。”
“不行,不行。我虚。”
裴凌瞥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虚啊。”
“可我知道,怎么变好。不是锻炼,也不是,多吃饭。”
裴凌有些好奇的问他,“那是什么?”
赛天仙睁圆了眼睛靠过来,“给我口,气。”
裴凌后仰着避开他,伸手点着他额头把人给戳远了,“我没有口气!”
赛天仙急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是要你,亲我,一口,唔!”
裴凌一把捂住他的嘴,看左右无人,一把将人提起夹在肋下迅速回房。进房就将人丢到床上,等赛天仙爬坐起来,裴凌一指他鼻子,“以后别再外面乱说话啊。”
他这才刚发威呢,赛天仙被他喝的一瘪嘴,直指鼻子的那根指头没有立场的弯回去了。裴凌一挠后脑勺,毫无办法的往床上一坐,“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没骂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做那么委屈的样子。”
床因为裴凌这一坐,弹了个一上一下,动静不小,掩盖了悄悄爬过来的人,裴凌没注意,一扭头瞧见赛天仙近在迟尺吓的又要往后仰,这次不行,他被凸起的床尾沙发背给挡回去了。
避无可避,只能战术性偏开了头。靠近了的赛天仙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胸口,隔着衣服都觉着他手凉,就连说话都有寒气,“你不是,想我身体,早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