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之后,他变本加厉,尤其当着哥哥的面,摔打破坏骂人,他从霸王的称号升级成了魔王,能气的老太太捂着心口倒下。然而还是没得来哥哥的一句话,哥哥还是田螺。
久而久之,他累了,不再奢求了,仍擅长自我安慰,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行了。
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家里能被他糟蹋过的东西都糟蹋了,他这个年纪也不在适合顽皮了,于是决心要收起弹弓。只是收起弹弓的前一天,他突发奇想,哥哥送的弹弓,就只没打过哥哥。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噗嗤一声笑了,提前得逞的笑,大概又能听见哥哥的训斥了。
金盆洗手延迟了一天,魔王兴冲冲的在家里各处寻找着目标,家里众人听闻消息,吓的闻风丧胆,纷纷躲藏,他也少了打听的渠道,只有在园子里瞎转。
终于在池塘前被他捕捉到目标的身影,他潜行着靠近,就地找着石头,这次不找尖锐的,找了颗圆钝的小石头,上膛发射,砸中对方后背,听到“啊”一声时,越和风立马跳出来,以表明是自己所为。
然而面对来人,双方皆是一惊,陌生的面孔?只是背影和哥哥相似。
被砸中后背的人,捋捋衣裳,在他面前站直,笑着自我介绍,“我是顺洲。”
“我叫越和风。”
“原来是二少爷。”顺洲看看他手中弹弓,心中明了自己后背的痛击源头,可脸上未曾有责怪,仍旧笑着,拿开弹弓为他擦擦手,为他磨破的手掌贴上了创口贴,“虽然有趣,可别伤着了自己。”
擦完了手,重又将弹弓放回他手中,向他礼貌问了路,原来是第一天来越家报道。越和风稀里糊涂给他指了路,顺洲道谢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离开。
这家里来了个少见对自己亲切的人,越和风回头看他身影,或许是因为这身影和哥哥的很像,所以越和风不自觉的跟上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屋前,顺洲一顿足,越和风也跟着停下,看他抬头往上看,越和风跟着抬头,随后脸上一笑,他看到了哥哥。
原来越从云居然一直躲在房里。
越和风还惦记着自己金盆洗手前的收官作,随手找着个石头放上弹弓就要射,可惜这次离的有些远,加上他激动手抖没瞄准,一个打偏却是打中了从窗口飞出来的气球。
原来越从云一个人躲在房里吹气球玩。
气球“嘭”一下炸开。楼上的越从云,和楼下的顺洲皆是一震,俩人瞪大眼睛对视着,空中飘来许多的纸条,是从裂开的气球里散开的。
顺洲抬头看着这许多的纸条,伸了手,自有一张飞到手心,他看了,之后再对上楼上人的双眼时,楼上的人躲开了,缩回了房内,关上了窗。
“啊。”看着躲回屋内的哥哥,越和风心想该不会吓着哥哥了吧?再看对着窗下拿着纸条独自发呆的顺洲,越和风心中奇怪,上前两步,捡起飘落在地的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
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事?越和风拿着纸条一头的雾水,他从未明白过自己的田螺哥哥。
有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口说呢?
越和风捏着纸条叹着气想,抬头看着还傻呆呆站着的顺洲,出声提醒他,再不抓紧时间报道就要挨骂了。顺洲这才回过了神,匆忙进了屋。
第一次见顺洲的时候,越和风还好奇,他负责什么事务,后来见他总跟在哥哥身边,又听周围议论,他才明白,原来顺洲是从小接受着越家资助,求学归来做为少爷的贴身侍从。
越和风打听到,顺洲比哥哥的年纪还大,听说在外求学时,成绩很是不错,做为侍从的同时,也兼任着家庭教师。
自从他来到这个家后,旁人都说,阴郁的哥哥看着似乎比从前开朗些了。有吗?越和风没看的出来,因为哥哥还同往常一样,总是避开自己。可是他有看到,看到哥哥对顺洲笑。这让越和风心里有些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