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没有,到底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相框是在他翻衣柜的时候不小心带出的,因为满心只想着找回钢笔,因此他并未在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的相框。
房内所有能翻遍的地方都翻过了,就连衣柜顶上放置的行李箱,也被他拖下来还一顿的翻,可惜仍旧是没有。
“到底去哪儿了?”
翻完了最后的行李箱,顺洲颓然坐在地上,茫然揪紧头顶的头发,衣裳也凌乱,领结东倒西歪,衣角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
被他翻出推倒的衣服,书籍,以及床单被褥全都堆在地上,乱七八糟,和他现在这人一样。顺洲看着一地的凌乱,心情也由急躁转为失落。他只觉得不是自己丢了钢笔,而是钢笔丢了他。就像他的主人一样,他不喜欢这感觉,所以才会失控起来。
此刻冷静下来,顺洲坐在地上揉乱自己的头发,实在无计可施,低下了头,他不太想看见被自己弄乱的屋子,可这一低头却看见掉地的相框。
他朝相框伸手,倒扣在地的相框被捡起,一翻转,玻璃碎了的,衬着照片里的人笑的好不真实。
越和风蹲身将唱片的残角捡起,放到唱片缺口处,后知后觉这举动徒劳无益。他看着被自己打碎的唱片自语着,“碎了东西再拼,还有用吗?”
顺洲抹去了照片上面的碎渣,照片清晰了些,他看着照片,不切实际的向已经不再了的人讨要,“哪儿去了?你把钢笔藏哪儿去了?”
顺洲抱着相框,为什么要把跟着我多年的东西突然收走?
越和风拿着唱片的残角,为什么忽然让我重新体会了当年的心情?
种种奇怪,究其缘由,似乎都和今晚在屋中无事游荡的赛天仙有关。
越和风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说话不结巴了?
顺洲皱眉看着照片,他为什么突然能走路了?
越和风想起他说晚安前的那个笑,他叫我小风!
顺洲看着照片里的人,他看向我时的眼睛!
越和风丢下手里的残片,起身出门。
顺洲丢下了相框,跨过一地狼藉。
他们同时发现,且同时决心,是他!是他回来了!我要去找他,先于任何人!
越从云,我要让你回来我身边。
扶着墙的赛天仙头脑发热,竟有些喘不上气来,皮肤发烫,脑门沁汗,双腿都有些无法上前。是这幅身体太脆弱了吗?他不过下了个楼梯而已,身体就成这样了。
还是说真是什么药导致的?这么弱的身体怎么能喝那大补的药?感觉不单单是喝进去的药啊,不只心里燥,皮肤表层也很热,身下尤甚,内外夹击,再加上双腿虚软,搞的他不自觉成了内八走路。
“总得先回房啊。”
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可他知道得支撑这具身体回到来处。因此扶墙抬脚艰难前行,可每走一步,脑门上的汗就落一滴,不由的扯开领口,嘴里嘀咕,“好难受啊。”
梦里的裴凌醒不过来。明知在梦里,耳朵能听到现实里的动静,可他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动不了声?难不成是鬼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