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懂了,原来又是在闹别扭,“不一样。我那是担心,对他就是报复后的快感罢了。”
赛天仙趴在裴凌肩头并未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是故意闹别扭的,只是上次自己说明自己是认真的之后,裴凌一直都未回复。他也明白,后来自己的身体越发糟糕了,待在他身边的裴凌的心情全被担忧所占据了,无暇再想其他。
裴凌见他没动静了,只当他是累了,心想还是尽快回去让他躺一躺好了。
“你再撑一下,等会儿就到我住的地方了。”
赛天仙忽然对裴凌的住处来了兴趣,“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不能和越和风的城堡比,地方很小,不过我平常收拾的也还算干净,希望你不要嫌弃。”
赛天仙勉力笑着说,“不会。”
然而到了住处,开了门一看,全然不是裴凌口中所说的“还算是干净了”,他们眼前的屋子里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半开的抽屉上挂着内裤,衣柜被打开,屋子中央支开的小桌板上是没收拾的快餐盒,里头还有没剔干净的骨头。不用想都知道这屋子里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是谁干的了,刚坑代之依那一下,是真不亏。
“平时不是这样的。”裴凌连忙同他背上的赛天仙解释。
赛天仙支起脖子看这屋内的惨状问,“遭贼了?”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裴凌,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去书桌前查看半开的抽屉,看到戒指盒还在,裴凌长松了口气。赛天仙见他如此紧张,于是问他,“是什么?”
裴凌拿出了戒指盒,打开给赛天仙看了,是一对金戒指,老土的款,女士戒指上面嵌着红玻璃,男士的则是一个大大的财字,如今倒是还能在烧烤摊前见着人戴这样的戒指。
裴凌看着这对戒指,告诉他,“这是我爸妈的戒指。”
赛天仙看了伸手想摸,手却无力,不大能抬的起来。裴凌走到床边,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拿过了枕头垫在他背后,给赛天仙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后,再将戒指放到他手间,让他摸了摸。
赛天仙还记得从前裴凌和自己说他过去的事,他好奇摸了,抬头看裴凌,大概是想问裴凌,怎么把戒指保存的这么好。
裴凌将戒指留在了赛天仙手间,自己走到书桌旁,蹲下了身,敲敲桌角边的一块砖。等砖被他敲活动了,小心抽取,裴凌从墙内抠出裹着报纸的一沓钱来。
裴凌拍了拍上面的墙灰,想起自己还说代之依藏钱在袜子里的作风老派,其实他更加老派。
“我爸走后,我和我妈孤儿寡母俩个无依无靠的,我妈时常怕有人胆大来偷我们家,就那么点钱,手绢裹着藏柜子里也不放心,藏枕头里面也不放心,最后就敲了墙上的一块砖,把钱藏墙里了。”
裴凌毕竟是靠仇非林给的身份才能回来,现在的银行开户总要七七八八的身份证明,这让裴凌不放心,且从前的工作经历让他觉得得留点现钱在身边。这不,眼下的情况就用到了。他拿出这钱,是打算背着赛天仙出去另找地方住的。
可一回头,看赛天仙歪在床上疲累至极的样子,感觉是今天又是坐车,又是偶遇代之依的,把他折腾的够呛了。
裴凌走到床边问赛天仙,“感觉怎么样?还能撑一会儿吗?”裴凌看了看这乱七八糟的屋里,“我想带你出去住来着。”
赛天仙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能再出去多走了。
裴凌无奈,心想今晚代之依反正是不会来了,他明天还要带着赛天仙去看中医,那就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出门好了。
“那今晚就在这里将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