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一通气后,唐霖丢开了刀,一副颓样儿坐在椅子里,大口呼吸着回缓心情。讨厌的,憎恶的,连带着自己喜欢的,不管哪一个,他都骂了,现在骂也骂完了,他又开始想着如何讨越和风的欢心了,和越和风想的不一样,唐霖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失衡的,在这之中,他是犯贱的那一个。
唐霖问管家,“开回的船上这次真的有很稀奇的东西吧?和风会喜欢的吧?”
“嗯。”收拾着东西的管家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却想,越家少爷似乎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这要如何投其所好呢?
越和风急匆匆的赶去院里见顺驿,小颜亦步亦趋的跟着,直跟到院内,看大门打开,车缓缓开进,越和风才回头吩咐小颜,“去,去厨房备些吃的。”
小颜点头称是,离开前看了眼开进来的车,看到顺驿已经从车内探身冲越和风招手,口中大喊,“少爷,人我抓到了!”
人?抓了什么人?小颜独自琢磨着走向厨房,最后想着,兴许是自己听错呢。
支走了小颜,越和风疾步走向停下的车,顺驿从车上下来,奔到越和风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少爷他好狡猾,在林子里东逃西窜的,我蹲了好多天才把人抓到。他好倔,抓住了也不配合,我只能把他反绑丢在后备箱里了。少爷,你看我做的好不好?”
顺驿想得越和风一个好字,可心急的越和风只听到他说人在后备箱里,火急火燎的打开了后备箱。被反绑蜷腿塞进后备箱的靡它,被强光照眼,瑟缩了一下身子,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缓缓睁眼,被打的充血的眼睛对上越和风那双喜悦的眼。
越和风看一眼身旁聒噪的顺驿,顺驿识相闭了嘴,周遭安静后,越和风才俯身拿开靡它嘴里堵嘴的那块抹布。
嘴里的东西一拿开,靡它先是反胃的干呕两下,之后才哑着嗓子问,“你们什么人?为什么绑我?”
越和风丢开手里的抹布盯着靡它说,“你心里应该清楚。是你指点聂小老板找尹家帮聂老爷子回魂的?”
原来是为这个绑的自己。靡它闭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越和风不急不缓的转身吩咐顺驿,“先把人弄出来,他在我手里,不怕他不说。”
“聂老爷子那是回光返照吧。”唐家庭院里,面对林明突然提起聂家的事,沈轩用最常见不过的说法回答了他。
“有那么巧?”林明看着沈轩说,“就刚好要挂的时候突然生龙活虎,还及时将遗嘱改了?”
沈轩不知道林明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不然呢?”
“我打听过了,聂小老板当时有和尹家接触,现在闹掰,尹家和仇家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仇非林私底下正调查着什么。我记得他们这几家土鳖总想着融入当地的圈子,仇非林好像还和你接触过?”
沈轩一耸肩,“是送我几瓶好酒,不过那家伙也就嘴上花腔,玩的不开,还是唐霖这边更吸引我些。”
“聂家那事,我怎么都觉着蹊跷,我向聂老爷子的小保姆,也就是他住院前新包的小情人打听,她和聂小老板达成共识,聂小老板给她钱,她会及时通知他聂老爷子的情况。所以聂老爷子病危时只悄悄通知了他一个,聂小老板这才及时赶到,她不知道聂小老板带来了什么,只隐约闻到了些香味,说是一种很特殊,从未闻到过的香味,之后便是聂老爷子忽然清醒,她照顾聂老爷子起居,那三天里,时不时能从他身上闻到那种气味,就是很淡而已,她说比起濒死的老人味,那味道可以说是很让人心旷神怡。想来那香是从尹家得到的,尹家虽然也藏香,可仇非林眼毒,他和尹家又达成了共识,我不好从他们那里下手。可说到香,可不止尹家一个。唐家不也年年办斗香会吗,而且他们这几家早十年前还走的很亲近来着。我调查过唐家十多年前头一次办斗香会的时候,弄的人尽皆知,收场却很潦草,似乎没什么人知道当初究竟如何了,沿着这一线索,我才去日本找到了斋藤。斋藤说他当时是有闻到过那小保姆形容的那种香味。斋藤他可是京都的香道世家,有什么香是他从未闻过的?”
沈轩忽然明白些了,“所以你巧立名目,非要让斋藤做什么监理,为的就是进唐霖的保险室里闻一闻,看有没有那香?”
林明点点头,“嗯。”
“看你们当时表情,想必是没有了。”
被沈轩说中,林明有些泄气,“线索又断了,那个斋藤说什么静观其变,干坐着有什么用啊。我看你现在对唐霖还有些用,不如干脆你直接帮我去问问他得了。”
沈轩一摊手,“唉,可别让我做你的冲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在唐家这里玩的不错,暂时还不想和唐霖闹掰。”比起林明关心的玄乎事,沈轩倒更在意他和唐霖的关系,“你不说你们老同学吗?可我看你们的关系似乎差的很。到底为什么啊?”
“哦,唐霖他手脚不干净,上学时喜欢偷东西。后来被学校发现,就给开除了。”
“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林明看着庭院花草,淡淡的说,“因为是我举报的。原本学校想轻轻放下,是我告诉家里,让我妈联合家长,鼓动家长会给学校施压开除了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