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略过了这个话题,起身走向自己的帐篷:“您最近过得如何?”
雄虫很轻易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回想了一下:“还挺好的,就是谢紊昨天又联系我来着。”
说到更重要的事情,雄虫皱起眉,有点不甘心:“我又试探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告诉我完整的计划是什么,只是说应该就是这几天会动手。”
顿了顿,他严肃地问江之北:“你有没有听我的话,行事小心一点?还有,有没有及时排查可疑的虫?”
江之北失笑:“自然是有听您嘱托,万事小心的。不过排查嘛……”
顶着雄虫如炬的目光,他摇摇头:“军部没有权利去排查皇室卫兵,除非有正当理由。目前作乱者尚未出现,我不能贸然行动。”
谢澜一想也是,烦躁地把自己一头黑发抓得乱七八糟:“哇好烦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根本就是完全被动啊!”
江之北照旧温和地笑,说出来的话却让雄虫僵住了半边身子:“您不必多虑。承蒙您向四皇子作出的承诺,他已经透露出了相当多的信息给我们。我会做好准备,及时应对,不会让您有机会换雌君的。”
谢澜:“……”
来了来了!这是要算旧账了!
江之北拿到他的录音之后,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马上就会着手研究,想必早就听到了他当时狂傲不羁、充满对江之北不喜意味的发言。
谢澜早就严阵以待,做好了滑跪道歉发誓绝无此意的准备,结果这几天老婆一直没有提起这茬,表情也毫无破绽,让他逐渐放下了防备——
然后今天猝不及防地被江之北提起,好险差点没吓得翻过去。
雄虫缓过劲来,眨眨眼,他虽然长相深邃俊美,但是此时却能让江之北看出一派天真意味:“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要换雌君了?”
江之北温和地提醒道:“您是忘记了吗?您还传给了我一份录音,需要我再帮您播放一遍吗?”
试图萌混过关的谢澜尽力乖巧:“……会不会是听错了呢,哈哈。”
江之北挑挑眉,像是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听错?可能性大概比较低。当时研究录音的时候,有五六个我的心腹在场,好像都听到了呢。”
谢澜:“……”
江之北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观察雄虫的反应,看他的脸色从惊慌到心虚,再到黯然神伤……嗯?
雄虫垂下脸去,江之北只能隐约看见被他咬到微微发白的下唇。
他顿感不妙,直起身来凑近屏幕:“殿下?”
雄虫暗含委屈与愧疚的声音透过光脑传到他耳边,有些失真:“对不起……我当时,因为感觉谢紊的动机不纯,所以情急之下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套他话的。”
“我本来想剪掉自己说的那些难听话,但是又担心你会怀疑我在骗你,所以才直接给你发过去了。没想到会让其他虫听到……让你丢面子了,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全……”
江之北:“……”
江之北的额头青筋一迸。
说实话,江之北这么多年能维持住他的温雅人设,那情商自然是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