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可不是胡说,小时候,小的亲眼见到过一只鼠精杀掉四个人逃掉了,难保怀梁山的兔子没成精啊!”似乎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林其章顿了顿,又摸摸自己的额心道,“昨天我遇到的那个道长还说我天庭晦暗,近几日怕是会撞见妖邪之物有血光之灾呢!”
董恒好奇的道,“你没向他请教破解之法?”
“道长给我一道符,说是喝掉符水就没事了。”
“你喝了?”
“必须喝啊!”
郑则对着林其章摇摇头,目色担忧,“看来那符水效力深厚,别说妖邪,连你的脑子也一块泡坏了!”
董恒并其余几人皆哈哈大笑,林其章挠挠脑袋,“大人,您别不信啊,这妖邪之事,可不是小的杜撰的。昨天出来前,小的还听小六说呢,下个月刘大人要新开一所,就叫辟邪所。”
郑则放下手里的地图,“辟邪所?”
“可不,”林其章见郑则感兴趣,立刻添油加醋的道,“说是在各处悄悄请了不少道士回来,专辖辟邪除秽之事。”
郑则闻言,微微皱起眉心,无风不起浪,这辟邪所断不会是刘临一时兴起而建,肯定是奉上面那位的意思,难道,上次东宫那边出狐妖的事情是真的?
董恒大咧咧的道,“这也好,以后遇到毫无头绪的案子,叫那些道士抓鬼魂出来审一审,岂不省力?”
“你们两个,还是好好研究下这张地图,等大军到了,冲上山去救人才是正事。”郑则将手里的地图砸在林其章怀里,打断他天马行空的胡扯。
他们此行来怀梁山,其实是来剿匪救人的。漕运贪腐一案,赵俭检举有功,奉召进京,没想到,却在途中被山匪劫掠到山上。消息传到京城,龙颜大怒,着锦衣卫前来救人,暗里又下了一道密旨,怀梁山匪患必须彻除。不管是真的山匪,还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总之,明天等右卫营的大军一到,这伙盘亘在怀梁山十几年的山匪,这次注定要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人!”一个绿袍身影踏着大雪一路疾行,急匆匆的奔过来,林其章赶紧冲过去帮他打开屋门。
“大人,山上的匪窝似乎出事了。”韩围一身雪花,袍角染着寒气。
郑则眸色微凛,“出事?”
“小的和徐槐正在附近查验匪寨的地形,远远瞧见匪寨里突然乱了,寨子里隐隐传来厮杀和惨叫声。徐槐还在原地守着,小的先行回来传消息。”
“走,过去看看!”郑则立刻起身。
旁边的董恒赶紧取了搭在案上的皮敞,“大人,先穿上外敞。”
林其章连忙捧着地图跟在后面,心里却在嘀咕,不是说韩围他们去打兔子的么?怎么又改查探地形了?
怀梁山匪寨,尸横遍野,血腥味浓重。
整座寨子里的一百零七口人,全部七窍流血而亡。
现场唯二的活口,便是昏倒在地的赵俭和另一个黑衫的青年。按照地上尸体的方位,事发时,赵俭和这个青年似乎是被二十来个山匪团团围住的。
“乖乖,全解决啦!这下倒是省事了。”林其章环顾四周,频频咂舌。没想到,有人提前帮忙料理了这群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