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疼,但是每次想起来,就总要被扎那么一下。”
陶秩不免想,那要是严述短时间内频繁想起来这件事该怎么办呢?那不得把人手心扎得生疼。
陶秩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了,他只是太想和严述恢复正常的关系了,他从事发到现在,只要一想到严述现在对自己怀着那种心思,就觉得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股单薄笑话的意味,他想缩回自己原先那个正常的壳子里,缩进去永远都会安全而正常。
不过他还是舍不得严述疼的,一点针尖刺痛都不想。
陶秩眼神开始放空,他摸了摸严述的手心,柔软的指腹慢慢在他手心上滑动,似乎是想缓解他的疼痛一般,严述被他摸得手心痒,但是忍着没动。
“我还在黑名单里。”严述提醒陶秩,“你不想和我联系,也不叫我哥哥,和认识几天的人却能相谈甚欢。”
陶秩本来没有多少羞愧心的,现在却被说得无地自容起来,因为慌张,他揉严述手心的速度都快了些,他抿嘴抿了半天,才像是下了什么关乎生死的决定一样说:“我会解除黑名单的。”
这对陶秩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他这样做意味着要重新放严述进入自己的生活,打破过去的安和的局面,陶秩并不喜欢改变,他人生到目前为止做出的几次改变,大多都让陶秩后悔。
可这样大的决定,就因为严述的几句话,陶秩不到一分钟就做出了决定。
陶秩怕严述会多想,毕竟严述想多了,要受痛,陶秩马上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逐个把严述的黑名单解除了,展示给严述看。
陶秩头发卷卷的,有点长了,眉眼都快被盖住了,他总是露出一副无害的表情,很多看过陶秩画作还见过他本人的人都很难相信,这样浓烈扭曲的色彩锋利尖锐的线条是被他画出来的。
陶秩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对世界无害柔软的人,所有接触过陶秩的人都会喜欢上他,严述是这样笃定地觉得。
这之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陶秩又打开了电视,接着看那部恐怖电影,严述吃完了饭,把外卖盒子都放好了也没走,他对电影表现出了兴趣,坐在陶秩身边和他一起看。
电影放完,陶秩看了眼时间,发现很晚了,他转头对严述说:“严述,时间很晚了。”
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严述站起来,陶秩也跟着站起来,主动说:“我送送你。”
严述没有拒绝,两人从开着空调暖气的房子里走出,两人坐上电梯,严述从对面电梯的反光厢面上平视,能看见旁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