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展颜的朋友,郑宣泽。
认出他的同时,我脑内回荡起了之前展颜单方面宣战的内容——我从来就不怕和你争。
“是你。”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下警铃大作。
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条平时不算偏僻的小道会突然没有人了。
这是阴谋,这是陷阱。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我知道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猎物。
我心口发凉,不可抑止的抖如筛糠,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在这种时候,我贫瘠的大脑里居然奇异的冒出了那个少年。
在那间电脑房前的空地上,略略抬眼,琥珀色的虹膜泛着璀璨的星光。
是颜赛高,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颜赛高。
如此现实之下,我心里已经清楚没人会刚好出现。
我退无可退,背靠旁侧建筑的墙根下。
只剩了胸前抱着的书包,惊恐的望着那青年慢慢逼近的身影。
我们俩不过相距十公分,我怀疑他能听到我牙齿打颤的声音。
“祝博起,把东西拿出来。”
他朝我伸手,手心向上,五指平展,是一种拿取的姿势。他望着我的眼神冷如冰霜。
“……”我整个人都被吓怔住了。
什么东西,他不能是要拿我的命吧?
“拿?!拿什么出来啊……我……没钱的啊。”
我全然像是得了帕金森病如膏肓生活不能自理,要不是靠着身后墙根恐怕就要跪下去了,当然,我是很想就这么跪下去的。
但是,郑宣泽没给我这机会。二话没说,就将我抱在身前当做坚持下去的动力源泉的书包抢走了。我背贴着墙根,根本无力阻止也不敢阻止。
随后他身边走来个小混混样的人,接过我的书包后熟门熟路拉开拉链。
没有含糊的头朝下,稀里哗啦一通把内里文具书本杂物抖了个清光。
看着他们这浑然天成犹似行云流水一般自如的行径,我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今天午饭后满地狼藉的教室。
我混沌慌乱的意识突然一下就清醒过来,前几天那些破碎的小细节重新在脑内浮现。
郑宣泽突然靠到我身后的诡异行径;医院门前,意外现身的警察;还有回家后,我发现莫名开了一半拉链的书包……与现在被人翻找书包的现实串联拼接,我恍惚有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