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当年渣男欺骗原身时,曾说过这样一条理由——贺家于开国有功,遭天子忌惮,降爵只是试探……
渣男这么说也并非没有依据。
当年的贺王爷身死宫中,确实引人疑窦。宫里虽然传来消息说贺王爷是护驾而亡,但贺王爷的死因却是中毒。
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已不知在时间的流逝中掩盖了多少真相,渣男一心认为皇帝针对贺家,是以总在原身面前卖惨。
原身本就心慕渣男,念及自己出身将军府,而将军府满门又为大衍一朝鞠躬尽瘁,便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应当可保渣男平安,这才执意闯宫,求得当年与母亲交好的先太后特旨恩准。
两姓结好,一荣俱荣。若是皇帝要杀贺永晔,就无法绕过原身这个将军府唯一的后人。
这三年来,贺永晔确实明里暗里沾了不少将军府的光,就连他现在的职位,也有原身暗中相助的结果。
若是皇帝当真忌惮渣男,那么对于谢宿与渣男和离一事,就不会阻拦。
那些市井流言以及府衙官司,不过是谢宿在一步一步瓦解渣男为自己打造的深情人设。
没了这些外在的障眼法,他们之间感情既已破裂,皇帝也能顺水推舟命谢宿与渣男和离。
贺永晔直到此时才骤然明白过来谢宿的计划。
谢宿从来就没想小打小闹去和他辩理,而是直接将事情捅到皇帝面前,再由皇帝盖棺定论,彻底拆了这桩婚事,绝了他的念想!
当年谢宿既能求得先太后懿旨成全他们的婚事,现在自然也能借皇命判离,让贺谢两家再无瓜葛!
“夫人当真好算计!”贺永晔瞪着谢宿,恨声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谢宿你……”
“你的露水情缘在那边呢。”谢宿眼睛一瞥,看向李娘,凉凉道:“我跟王爷可是连一日夫妻都没做过,王爷这话还是留着对别人说吧。”
“你早就知道为何不与本王说?”贺永晔只当谢宿是因为李娘的事情在闹别扭,试图描补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本王只是一时醉酒……成婚三年来,本王何曾有过这些风月之事?”
渣男的嘴不要太会说,谢宿摇摇头,遗憾道:“王爷刚刚还说要纳妾,现在又无关风月了?你敢说我都不敢信,还是等皇上圣裁吧,王爷何必纠缠?再说了……”
“王爷,你看你现在妻儿俱全……”谢宿啧舌两声,调侃道:“一旦和离就是人生赢家!”
贺永晔被谢宿激得眼底微红,宽大的袖摆一甩,气道:“当年……本王为了求娶你,曾将一件宝物献与皇上,你当真以为皇上会判离吗?!”
谢宿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从原身的记忆中也没有寻到相关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