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里,那点黄晕就好像在墨色的纸张上晕染出来的色彩般,带着些微暖意。
谢宿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一步步走了过来。
越是靠近,心头就越是跳个没完。
理智上明明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接近殷钧泽……除去第一面不由自主的反应外,谢宿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樊震逸到最后能将原身彻底封杀,背后一定有着某种庞大的力量做支撑,他不可能靠着婧姐和时易去对抗樊震逸。
所以他需要给自己找一棵大树。
但是理智控制不了感性。
尽管他一再压制自己的感情,宁愿谈一场走肾不走心的恋爱,可殷钧泽几次三番的举动,都让他莫名欢喜。
由理智筑起的堤坝被名为感情的小虫子噬咬的千疮百孔,眼看就要溃堤泄洪,奔流直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不就是脸好看了那么一点,举止斯文绅士了一些,为人持重沉稳了一丢丢……
谢宿越走越近,心里堵的那口气忽然就没了,眼睛里只能看得到殷钧泽的那张脸,耳边依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噗通、噗通」地响。
每一声都像是在欢呼,也像是在怂恿。
谢宿浅浅地吐出一口气来,慢慢蹲下?身来。
他在距离殷钧泽一尺远地方抱着膝盖,像是研究什么未知一样,盯着殷钧泽的脸。
他以视线描摹那一直让他倍感亲昵熟悉的轮廓,就好像曾经不止一次这么做过一样。
哪怕他翻遍原身短短一生的全部经历,也没能寻找到关于殷钧泽的半点蛛丝马迹。
所以……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原身。
难道是来自他自己?
谢宿都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在开启任务前,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根本连这个世界都不知晓,又怎么会与殷钧泽有瓜葛?
任他再怎么编,也编不出这样的谎言。
谢宿看了好半天,都没能为自己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蓦地,殷钧泽突然睁开了眼睛,谢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没睡?”
殷钧泽仍旧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淡声道:“你的眼神太吵了。”
谢宿:“……”
眼神吵是什么意思?
看看都不行吗?
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