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妆成闻言默然不语。他心知段非秋又想起了不久之前雁归镇发生过的事,彼时他受谢青冥蒙蔽,与自己的信徒起了龃龉。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没铸成大错,已是万幸。
只是此事之后,段非秋到底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也都与他无关了。
段非秋对此事并不上心,反倒对他起了好奇:“说来,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却始终没机会。趁此便直接问了吧!”
顾妆成见他满脸严肃,不由得也跟着正了脸色,却听到,“你与沈烟是什么关系?为何他的仇人,要你去杀?还有,你当日杀谢青冥,所用法宝,怎的与那沈烟的一模一样?最后……你是怎么杀的谢青冥?”
顾妆成回头,段非秋拧着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这位秋神大人向来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插诨打科每个正形,也就在他兄长面前有个神明的样子。
可是,当他不笑的时候,周身的威压就像是溢满了杯子的水,堵都堵不住。
顾妆成眨眨眼,他的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两把短剑,有点苦恼地抬头望天:“你这是四个问题了,我该回答你哪一个好?”
“少来啊!这几个问题,你一个不落的,全给我解释清楚!”
段非秋不依不饶地抬抬下巴,“不然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走出雁归镇?”
顾妆成叹气。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试吗?
然而他身负秘密不能多言,对方又不依不饶,泥人尚有三分性,更何况他并不是什么温和好脾气的?
当下就沉了脸,不满道:“秋神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既不会与大人为敌,也不会伤害雁归镇的百姓。您又何必咄咄逼人?”
“不是我要咄咄逼人,而是你的威胁太大了。谢青冥何等人物,竟也被你轻而易举杀死。倘若有一天,你当真与我等为敌,只怕天下间没人能拦得住你。”段非秋正色道。
顾妆成深吸一口气,默念这不是你的仇人不要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将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掐灭:“抱歉,秋神大人。若是您执意阻拦,那么在下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离开雁归镇。”
“你什么意思?”段非秋眉头一皱,心中发慌。
顾妆成摸了摸腰间漆黑的短剑,轻轻一笑:“相信秋神大人爱民如子,定不会让无辜之人受到伤害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