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晃了晃神,心知自己此时的状态确实不好,就算想强撑着继续下去,保不齐待会儿会不会再睡着。当即点点头应允:“好。”
其他人也很有眼色,一个个连忙起身告辞。不一会儿,整个书房的人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苏澜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书桌上的砚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月上梢头,管家敲门进来:“侯爷,该用晚膳了。”
苏澜清嗯了一声,轻轻问道:“她……走多久了?”
“回侯爷,四天了。”
“哦。”
四天。苏澜清想,刚刚够她回到圣教。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故人诚不欺我。
苏澜清并非没有牵肠挂肚的经验。虽然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身份特殊,并且也并不十分需要他的牵挂。
但是,京城水深,即使对方身为九五至尊,作为玩伴和臣子,苏澜清还是免不了多添牵挂,就连安插在京城里的探子都比别的地方多上足足三倍,为的就是能够及时知道那人的消息,也好在他危难之际及时赶回。
可这是不一样的,牵挂那个人,是责任、是习惯、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会牵挂,但不会太过担心,他留在京城的暗桩不少,宫里能算得上高手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所以他不会特别担心对方的安危。
但是曲月楼不一样。他牵挂她,是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甚至似乎还带了几分甘之如饴的愉悦和期待。
苏澜清也不是毛头小子,自然不会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只是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念头,却没有想要逃避这种心情的想法。
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他现在,只能在管家几次三番的催促下,放开握在手里的笔,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他去了前厅吃饭。
管家用眼角余光瞥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心里无奈地摇头叹气。这么明显,傻子也能看出您情窦初开了啊侯爷!
——
让镇南侯情窦初开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一个山洞前面。
山洞里面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曲月楼皱着眉,几乎要吐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是两个少女,她们一人捧着一篮鲜花,好像没受多大影响。曲月楼看看她们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