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言看向路嘉，路嘉正在低着头喝粥，那天他说觉得路嘉吃东西很香之后，路嘉就一直跟他同桌吃饭。

路嘉动作不算优雅，与从小接受礼仪教育的靳司言截然相反。

但他吃的很专注，碗饭也吃的干干净净的，好像真的在享受美食最本真的味道一样，吃饱时会满足的眯起眼睛，还会伸出舌头舔一下嘴角染上的汤汁。

就像吃饱喝足的小猫一样，惹的人想伸手逗弄一番。

看着路嘉头顶柔软的绒毛，靳司言压下了想伸手的冲动：“你不生气吗？”

路嘉不解道：“气什么？”

“明明你去的比别人早，但最后才轮到你。”

“你说这个啊。”路嘉恍然：“这有什么气的呢？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总有在塔尖的人，也总有在塔下面的人，如果因为我生在塔下就自怨自艾，那我早就气死啦。”

路嘉的表情坦荡真诚，眼神清澈，没有一丝虚假和不忿。

靳司言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是认命了？”

“不是认命啊靳老师。”路嘉摇摇头：“人生确实是不公平的，但就算我现在在塔下，那我也要试着往上爬啊，而且要从爬的过程中找到动力，才能让我爬的更快一点，你看，我的物料已经重复用了很多次了，这次终于能拍新物料，我就很开心啊。”

其实这次主要是楚涵去拍摄，楚涵作为太子，宣传物料自然得第一时间安排，自己这个陪太子读书的是蹭上了太子的边角料，按照往常的待遇，应该是用以前拍好的物料抠出来循环使用。

以靳司言出道即巅峰的地位，他从未在圈子里感受过什么叫其他人拍完才能轮到自己，一般来说那些节目都是求着他去拍。

至于物料循环使用，这个在靳司言身上倒是时常发生，不是别的，只是因为他实在没什么时间去拍。

这是生来在塔尖的他，第一次垂眸向下看。

靳司言心下微动。

起初接近路嘉，只是一时兴起，看到路嘉让韩驰吃瘪，让他觉得很愉悦，所以他愿意配合路嘉表演。

后来，是因为路嘉的药膳确实改善了他的体质，对路嘉好，七分交易，三分答谢。

但路嘉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路嘉急着去给靳司言做药膳，吃相算不上斯文，又扒拉了两口饭，看到对面的靳司言正在看他，路嘉道:“靳老师，你别这么看我，我吃相可难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靳司言抿了口茶:“不难看。”

路嘉笑了下，飞速将碗里的饭扒拉完，起身就准备走:“吃完啦。”

靳司言抬眸瞥了眼他:“等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