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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无法再面对他们,转身离去。

他用力保护了江月,但江月会不合时宜地在他耳边说着话,说好痛。

独自回学校的路上,江畔头顶无垠夜空,听到江月说,好想消失。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啊。

江畔是再活一次,也不会自杀的人。没有理会耳边萦绕不散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挺拔冷然,匆匆走过校园。

寝室还没有人,邢卓大概不会回来了。

虽然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享受安静,但在黑暗中和那些原封不动的东西对视一阵,他也感到了孤独。

靠在门后,江畔脸深深埋进膝盖。这个姿势就像有人将手搭在他肩膀。江畔感觉是江月和他在相互拥抱着彼此。

他保护着瑟瑟发抖的江月,江月也陪伴他,给他取暖的温度。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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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邢卓进门开灯,看眼对面床上那团,随口问:“没去画室?”

脱掉沾有酒气的上衣,江畔声音地发闷在背后问:“最近不是都没来学校,今天怎么回宿舍了?”

虽然江畔话里真实的意思可能是,“你干嘛回来?你碍着我了”,但邢卓故意问: “想我了?”

江畔没搭理他。

邢卓站床边松开皮带,说:“家里老人病了。我妈让我去守着。”

江畔问:“好些了吗?”

邢卓顿住,说:“转普通病房了。”

奶奶年纪上了八十,这次心梗惊动了全家。尤其他爸是个孝子,又是长子,放下工作,一直在医院。邢卓也跟着在医院待了几晚。

像是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看到邢卓人都会在沉重氛围的病房中生出一声赞叹。邢卓的长相属于太好看,以至于看着没有亲缘,他也确实和家里谁都不亲近,更不示弱或露怯。

小时候一直在没有语言环境的国外,他以前的中文是带点口音,在本家被人暗地里嘲笑,第二年春节,他回国时,就已经会说方言和字正腔圆的国骂。

他这种人,俗称逼王。低调是表,不露痕迹地高傲才是核心。

大概就是看邢卓在国外既没有长歪,也没有自暴自弃,最近几年苏禹心对他有了希望,有机会就将他待在身边。就算他这个角色,不能细看,看多了看深了,会发现是仿的。

别人不说,但老人家劫后余生,人也不糊涂,眼里只看到她最疼的亲孙女,醒来就要找邢乐怡。

想到当时自己站病床边的样子,某种心情就已经压过了今晚张启岱给他带来的不悦。跟着坏心思一动,要不要在背后的人身上找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