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愣神看看门内安静漂亮的小孩,被关门扇过来的风惊醒,用手惊险卡住门缝,看着勃然大怒的江畔。
没有用力去推开门,邢卓只是用手卡着门缝,破皮的手背被压出一道红痕,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刮出血,邢卓一点感觉都没有,紧紧盯着江畔说:“江畔我知道的,我——”
“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江畔突然提高的声音。
邢卓低声说:“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江畔指尖颤抖,像是冻僵了般瞪着邢卓。
邢卓今晚没喝多少酒,但站着还是有些头重脚轻,想的很多事都没有抓住思绪,心眼没有平时一半多,脱口而出地解释:“我会知道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就和你一模一样。”黑眼仁大得像带了美瞳,“满脸不满,瞪人的神态也和你如出一辙。”
“闭嘴。”一脸凶相的江畔敛起神情,根本不想听他胡说八道,“走不走?”
邢卓今天敢敲门,就做好了不走的准备,他一贯坦然,并觉得问心无愧。
但面对的是江畔,邢卓还是收起了抵门的力气,刚收力,被夹住的手上传来让心脏轻轻揪起的痛感,邢卓吸了一口冷气,“江畔你让我说明一件事。之前我做的一切,都和这两个……无关。”他抬抬下巴,指他身后正戒备盯着自己的小尾巴。
挨个看过那两张小圆脸,又往后看,客厅还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姨。
邢卓重新看向江畔,睥睨的目光弱下来,压低了得寸进尺的声音:“让我进去好好谈一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什么都已经让你说了。”江畔短促的冷笑一声,“手拿开。”
邢卓讪讪将手拿走。
“去弄下你的手。”
“那一会我来。”邢卓看看江畔,改口,“我打电话。”
把门关上时,江畔重重呼吸一下,从声音里能感受到他疲惫的神色。
邢卓外面驻足停留一阵,松掉领带,脸上的表情被烦躁迅速抹掉。
要不是今天谢晗磊说的那些话,他可以有恃无恐地再拿捏江畔一段时间,必要时,也会等到江畔愿意告诉他的那天,假装惊喜。
这下好了,江畔会觉得他的纠缠都是为了两个煤气罐。
刚刚那两个小的是不是还瞪他来着?
太阳穴又痛起来,暗觉前路堪忧。
“咿咿呀呀再见。”江畔叫的车到了,阿姨在门口亲切地抱抱兄弟俩,“江先生再见。”
在楼梯间碰到刚刚堵门的高大男人,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看,说:“江先生让我带句话,你再不走,他会通知物业管家。”
邢卓轻轻抬起眉毛,似乎有话要说,又只是提起嘴角,微微摇头,说:“我送您吧。”
阿姨看他目光有些可惜,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是个流氓。
“江先生给我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