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目睹别人的幸福,越会哀叹自己的不幸。忙也就罢了,他还能忽略那个人,可若是闲下来,思念无孔不入。
宋炙阳当初说过会等他,还让自己别让他等太久。这一年,他的确做到了不打扰安知的生活,可是,人心是最容易变的,如果自己永远这么避着他,他大约终有一天会放弃的吧。
安知摇了摇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将一位客人预定的珍珠项链送过去。客人开的价格极高,不敢马虎,店里人手不足,到底还是安知亲自去送。
只是刚出门,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忽然往他怀里一撞,然后疯了似的往前跑走,安知一愣,手上一空才发现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光天化日的抢劫?还是个小孩子?
安知来不及多想,直接冲着小孩跑远的方向追过去,在他快跑完一整条巷子的时候,才在巷尾气喘吁吁地堵住了人。
只是那孩子看起来并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十分得意的样子,站在那里不跑也不闹,好像他的目的并不是项链,而是安知。
“东西拿来。”安知喘了喘气,,对着小孩说道,小孩乖乖地走上前,把东西还给安知,安知内心的猜测得到了肯定。
他叹了口气,朝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巷子喊道:“出来吧…以后要见我,不用做这么大的阵仗。”
说完,巷尾闪出一个踩着细高跟,看起来怒发冲冠的女子,双手叉腰,骂起街来中气十足:“靠!不给你玩阴的你会乖乖出来见我吗?!”
安知揉了揉被震得难受的耳朵,“唐苓,一年不见,你更吵了。”
唐苓满脸黑线:“一年不见…我更想掐死你了……”
………
他们就近选了一个茶馆坐下,安知为唐苓倒了一杯茶。
唐苓本想先按兵不动,等着安知按捺不住,可是谁知道安知捧着一杯茶水,稳稳坐得如同佛祖一样清心寡欲,自己就先方寸大乱了。
唐苓用指头敲敲桌面:“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安知喝水动作一停,知道她问的是宋炙阳,于是摇了摇头:“他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宋炙阳的事情呢?这一年的报纸和媒体没少刊登宋炙阳的消息,他公开向公众道歉,他重振昱景旗鼓,他游走洽谈客户,这些,他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