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插板开关被打开了。

陶瑜身边的好几条灯串都亮了起来，像身居夜空中一样，灿烂之中，是他一个人的身影。陶瑜默不作声地弯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地上的灯串电池开关也打开。光芒从他脚边亮起，他的织金马面闪闪发光。

他继续往前，循着记忆的方向，把一个个灯打开。

又一堆集中在插板上的灯一起亮起的时候，镀出了陶瑜面容的边缘，也映亮了站在沙发边的江杳。

他们都是安静的。

就看着一点点的、一些些的，依次亮起。

部分的黑暗之外，那些闪耀的灯更加亮了。一室的绚烂画面，还有灯投影出的形状。

在星星点点的光芒下，那些挂着的双人照片，全是人生幸福的回忆。

陶瑜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完后，正式地看向江杳的位置。他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几步走到江杳的面前，然后直接地单膝下跪——

江杳的面容在这美好的时刻、浪漫的灯串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陶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盒，把长袍铺好，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上一次我错过了那个很好的时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我……”陶瑜把方盒打开，他肯定自己和江杳互通的爱情，可是还是会紧张得有些口干，他把盒子举好，带着一颗扑通扑通的心，问他的恋人一个问题。

“你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等待回复的时候，这一刻的时间是安静的。

之前一直在沉默的江杳轻笑着问他。

“你的生日，你向我求婚？”

陶瑜肯定地点了点头说：“这是我想过的最绝佳的时机，是给我的生日祝福。”以后每一年他的生日，有了更多的意义。

江杳看着单膝跪地的人，他的视线移到了头顶挂着的那些照片上，是他整理出的时间线，从开始到后来，他们在一起的很多个时刻。

他想到缪莱走之前的调侃，她说：收个礼物已经快乐成这样，瑜哥要知道你给他准备了戒指，不得快乐起航？

当时江杳用狐狸眼飞了她一眼，说：赶紧走你的。

江杳弯腰伸出手，等他收回手的时候，他们上空悬挂的地方，突然亮了起来。

这是这一天都藏着的秘密地方，藏在一层又一层的照片中。江杳的手上还有一个方盒，也是他从沙发里拿出来的。他为什么站在沙发边上，这时候也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