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了……
他就这么光着脚穿着睡袍站在了重症病房外。
没死还活着。
他捂住脸往上仰了一下头。
半晌道,“腰还能好吗?”
医生说了一堆,有的听的懂,有的听不懂。
他就在门外坐了一下午。医院走廊空荡荡的,也没有穿廊的风。
手下人给他送来了衣服和鞋子。他穿上鞋就往医院的另一边走。
在一个距离此处极远的方向,也有一间病房。
他推开门,呼吸机在起作用。
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人。刨烙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凝视了半天,忽然笑出来一声。他在想,他老了,临死前,也会是这样,这么丑陋枯萎。同样的脸。
哪怕年轻时都曾风姿隽貌,转瞬间都逃不过一堆枯骨。
他合上门,形单影只,从长长的走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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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刨烙烧伤刚好,就又生龙活虎一般。
一路精神抖擞的往家赶,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畅快的回家。
要回家拿护照,拿签证,还要多买一个手机。他心里盘算的可多了。沈液没手机,所以才会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他从汽车后座奔出来,一处独栋别墅门也没合上。他疑惑着推开了,里面声音很大。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能在疗养院吗!刨开河,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歇斯底里的声音。
刨烙收住了脸上的笑,有些冷漠,有些习以为常。
里面传来啪啪的砸东西的声音。
他退了出来,坐在房屋外的台阶上,抬头看太阳,天热了,焦灼的太阳很刺眼。
等等吧,等熄火了再进去。
果然,许久,声音小了,哭闹声也没了。他推开门。
他妈李宁宁躺在沙发上,面朝里,穿着睡衣,仍在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