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庭聚餐中,年轻人跟家长一样,为了庆贺,都喝了一些酒。

阮曼玲喝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伏在桌子上哭了。

商瑶自己醉意朦胧,但还是一下一下拍着阮曼玲的背,小声安慰:“没事没事,下一个更乖……”

聚餐结束。

阮曼玲肯定开不了车,于是今晚住在楼上阮宵的房间里。

阮宵则早就被周牧野拖进一楼的卧室里了。

阿黄在紧闭的门口左右盘旋,湿润的黑鼻子怼在门缝下面嗅气,喷气,有些焦躁,似乎对于少主人和少夫人不带它玩而感到气愤。

房间里,阮宵侧躺在床上,对着手机软件里的记账软件,拿软件里的计算器加加减减。

阮宵今天其实有心事。

当时在马路边,他忍不住多看了白夫人两眼。

那时阮宵才意识到,阮曼玲虽然现在也有钱了,但因为生活操劳,又疏于保养,跟白夫人的状态一比,还是差了一截。

阮宵第一次想到,为什么自己都长大了,现在活得也很好,妈妈却还是这么辛苦?

紧接着,阮宵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是家里的男孩子,以后不仅要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小家,还得养妈妈,要让生活更美好。

然而现在的现实就是,他不仅拿不出一分钱,还每个月都是妈妈在给他零花钱。

他平时不觉得钱重要,是因为衣食住行都被周家、阮曼玲还有俱乐部承包了。

他穿的一件冬装,就得五千起步,更别说其他用的穿的吃的,都是最高档次的,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

阮宵皱起眉,啃咬自己的指甲。

一下子,年轻人的危机意识就来了。

有些后悔当初拒绝那些广告代言。

阮宵在记账软件上细细罗列自己一个月得花多少钱的时候,周牧野仗着几分醉意,在阮宵身后窸窸窣窣地搞事情。

可自始至终,阮宵都还是拿着手机在看。

周牧野得不到回应,轻拧了下眉,将阮宵翻个身,自己跨上,同时将阮宵的双手压在枕头上,手机自然脱了手。

阮宵眼睛温吞地眨了一下:“干嘛?”

“看点别的。”

周牧野坐着看阮宵,眼神倨傲,修长的手指一粒粒解自己的纽扣。

一寸寸下挪的节奏带着勾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