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枫坐在自家的客厅沙发上，看向茶几上刚刚被挂断的电话。他其实没什么必要挂掉顾辰磊的电话的，反正他已经离职了，和对方再也不是上司下属的关系，接电话说几句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枫正想着，急促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手指在绿色和红色的按键上徘徊了几番，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对方却沉默了，莫枫只好朝对方习惯性的问一句：“你好？”

顾辰磊一听到莫枫带点鼻音的温润声调，本来积攒的怒气立马便减轻了几分，他平静着语气问：“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你的辞职信，我需要和你谈谈，有空吗？”

“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要谈的，如果你还想再挽留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从贵公司离职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到底是辞了职的人，莫枫觉得和顾辰磊没有了上下级关系，说话都硬气了很多。不过他这副语气显然是装出来的，话也口不对心。

“我们没什么要谈的？你真的是这么想吗？”顾辰磊的话里突然带上了很明显的情绪。

莫枫有些哑然，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和顾辰磊确认，问他是否真的在追求那个画家，问他对自己到底什么感觉，问他为什么说了彼此冷静，又偏偏跑去招惹其他人。

“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觉得自己该有新的发展方向而已，顾先生请您不要在跟一个已经离职的员工说话时，还带上个人情绪。”

莫枫觉得该生气的是他，但听顾辰磊这语气理直气壮的，他辞职了，还是按照劳动法的程序辞职的，有什么错？

顾辰磊听莫枫一副公事公办，十分疏离的语气，越发琢磨不透对方的意图，明明年会的时候还主动的凑上来招惹他，现在却只字不提两人的私人关系。

他攥紧了拳头问对方：“所以你是故意耍我的？一个月前跟人事含糊的辞职，又临走前特意的来招惹我。这就是你的目的？”

莫枫觉得顾辰磊此刻就像个阴谋论家，总把他想的那么工于心计，但这些确实只是巧合而已，要是没有他在年会上的试探，或者没有那个画家找上公司的事件，莫枫觉得兴许这会他还正坐在顾辰磊隔壁办公室归纳档案。

但偏偏都是上天的安排，他前脚刚壮着胆子隐晦的告白，后脚对方便去追其他人了。

虽然莫枫大小就性子软，但关于感情这件事，他是一点也不会含糊的。他已然表明了立场，既然对方压根对他无意，他还留在别人身边岂不是自讨没趣？

“随你怎么想了。不过你的眼光倒是越来越差劲了。”

莫枫忿忿的说完，挂电话之前清清楚楚听到了对方怒气冲冲的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