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施不拔?有啥含义啊?”
“你们班主任不是姓施吗?不拔就是一毛不拔呗。”
“嘿嘿,琬儿,你这是落井下石啊,班主任明明还有头发呢,怎么能是一毛不拔呐?”
“你想啊,他本来头发就少,再少几根行不行啊?当然不行了!所以叫,连一根毛都不能拔,就简称一毛不拔喽。”
我捂着嘴:“呵呵,琬儿,看来,你上学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个调皮的学生。”
肖琬儿严肃的说:“诶,箫箫,说正经的,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前几天,语文教研组的组长告诉我,下个月要举行一个全国性的作文比赛,这次比赛很关键,要是能获得名次,高考时还会相应的加分。”
“高考?太远了吧,我才高一。”
“获奖证书的有效期是三年,到你高考那一年,你肯定能用得上。不过,我并不想让你参加。”
我点头:“我明白的,呵呵。琬儿,其实,自从我用慕容婉箫发表小说以来,我对这种作文竞赛忽然失去了兴趣。就像你说的那样,作文写的多了,会束缚住自己的创作思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写学生作文吧,我要和你一样,当一个小说写手。”
肖琬儿表示赞同:“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况且,你以前也参加过好几次国家级的作文比赛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像这种性质的竞赛,要经过层层选拔,程序太繁琐。我不是对你没信心,只不过,从校内初选、到市里过关、再到省里推荐,会浪费你太多的精力。呵呵,如果你参加比赛,不管是校里、市里还是省里,你都会是最优秀的一个。”
“哈,可别说我不谦虚喔,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箫箫,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虽然我早就替你做好了决定,但我还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琬儿,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恩,当然,周末,我做好吃的奖励你。”
上课铃响了,肖琬儿催促道:“快回教室吧,小心你班任又批评你。”
“哈,我们下节课是体育课,没关系的,体育老师很和蔼。”
肖琬儿拿起教科书:“我可该上课去了,对了,我上个星期让你背的五笔字根口诀,你背的怎么样了?”
“恩,差不多了。那到底有什么用啊?”
“等周末你再来我家,你就知道了,五笔字根是用来打字的。”
“诶,我觉得用拼音打字也蛮好诶。”
“用五笔打字比用拼音快,反正多学几样没坏处的。好了,我走啦,周末咱俩再聊。”
和肖琬儿一起出了语文组办公室,我忙跑去操场,还好,同学们刚刚开始站队形,我从后面过去,插进队伍里,体育老师也没发现。
站在我旁边的金秀丽小声说:“赵婉箫,你干什么去啦?”
“哦,我去语文老师办公室了,怎么了?”
“我同桌说,下课的时候,你弟弟来班级找过你。”
我忙问:“是吗?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下课去上厕所了,是我同桌说的。站排之前他还问我看没看见你呢。”
“喔。”
点名、报数,之后便是跑步热身,我的眼睛虽然盯着前面同学的脚后跟儿,但精神却没集中,脑袋里一直在想着小晗。小杭来找我,是不是小晗的发烧加重了?那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请假啊?
金秀丽忽然叫道:“赵婉箫,小心!”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学校的操场建设不太合理,足球场紧挨着篮球场,二者之间只是砌了一个小台阶以示分开。实验中学上体育课,跑步是绕着整个操场一圈,即,从足球场一直跑到篮球场,再返回。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刚才,我只顾着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所以,被小台阶绊倒了。
体育老师闻声而来:“怎么了、怎么了?”
金秀丽赶紧来扶我:“老师,赵婉箫摔跤了。”
在金秀丽的搀扶下,我强撑着站起身,但脚踝不敢用力。挽起裤腿一看,膝盖、小腿,都被磨破了皮,还正在流血,脚踝也微微的肿起。
体育老师号召道:“哪位同学把赵婉箫送到医务室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女生呼呼啦啦的全都围上来,纷纷说着:“老师,让我去吧。”
“老师,让我去、让我去。”
吴添利也凑过来:“老师,还是我去吧,我是男生,能扶得动她。”
体育老师说:“那好,你和金秀丽一起去。”
陈微举手道:“老师,我是班长,我也应该去的。”
丁芸熙居然也说:“老师,我是她同桌,我也去。”
“好,那就你们四个吧。”体育老师吹响了口哨:“其他同学集合,我们继续上课。”
在他们四个人七手八脚的搀扶之下,我们缓缓的走向医务室。我看了一眼丁芸熙,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一直看着我。呵,这可不可以叫患难见真情啊?
在学校的医务室,校医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她说我的踝关节就是扭到了,问题不大,做了消毒之后,给我敷了一贴跌打损伤膏药。校医还说,她给我开一张病假证明,建议我在家休息几天再上学。
看着校医在一式两份的病假证明上写到,“高一七班赵婉箫同学在体育课上不慎扭伤,行动不便,建议休养时间为一个星期”,我倒是觉得很富有戏剧性,早自习,班主任刚刚说要罚我值日一周,这才过了两节课,我马上就休假了。我都能想象得出,当班主任看到我的病假证明时,他的那张脸会变得有多么的奇形怪状。
陈微帮我把病假证明送去给班主任,吴添利和金秀丽回班级帮我拿书包,我和丁芸熙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正想着要不要谢谢她,丁芸熙站起身:“我去上厕所。”
我还是说出口了:“谢谢你。”
“用不着谢我,你不在班级可真好,我自己一个人占两个座位,倒是自在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