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男人怔了怔,立即堆起一脸正色睁眼说瞎话:“不,这欢迎语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人,肯定是个疯子。”
店长垂眸细想,睫羽徐徐掀起,淡淡笑靥犹如月下白昙,纯白的妖娆:“是吗?那就好。”
“是呀,好极了。”
姜疯子飙了好长一段时间,鼻孔差点喷出火来,因为他知道这地址肯定是那姓孟的流氓故意整上的,嘴里狠狠地咒骂:“可恶的臭小鬼!下三滥!臭流氓!流氓!流氓!”一边咒骂着,手下拨通乔觅的号码,声调立马下降十级,温柔得几乎掐出水来:“喂,乔觅吗?对,我找不着你家地址了,能告诉我?嗯嗯,哦。好的,我很快就到”
…
“该死的流氓!住在城南你让我往城北走?!该死该死!”
无视禁止掉头标志,忽略路边警车,车子原地调头辗过双黄线而去,交警蜀黍老实不客气地拍下车牌号,业绩添一笔,悠然拿起对讲机调戏老友:“老黄,咱这边地富人傻,要过来逛一圈么?”
又折腾了一小时,姜故平气冲冲地来到目的地,思及即将要与乔觅见面,他努力压下这一路上积压的怒火,堆起一脸良善笑容走进小巷,直至站在那该死地夹在高楼背后,阴森森得更像鬼屋般的大院前,他的唇角一阵猛烈抽搐,心中游移不定:“乔觅应该不会骗我的,他不会这么恶劣,可……这能住人吗?该死,该不会孟靖源扮着乔觅耍我吧?要不要进去?这里不会是卖墓地的吧?”
乔觅正在屋里跟阿花商量用什么方式在网上接单,因为他实在不擅长网络,包括网络上与人交流等,都只能拜托阿花帮忙处理。一人一鬼正商量得热烈,小梅突然飘近,停在主屋门外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串话:“小乔,门外有个呆子,好像是找你的。”
黑犬在树荫下昂起鼻子就着风嗅了嗅,确定了小梅的说法:[哇,你的真命天子来了,你还真敢,竟把他叫上门来?]
“他是来帮忙的。”说罢,乔觅匆匆上前开门。
姜故平正犹豫着不要不贸然冲入鬼屋,怎知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令他魂牵梦萦的笑脸出现在破旧木门后,来回踱走的脚步定住,姜故平傻站着,成了一尊雕像。
“姜医生?你怎么了?”乔觅不解地问。
黑犬在旁边凉凉地丢出一句:[发花痴呗。]
“嘎?”
完全看不见鬼,与吸只知道黑犬在汪汪叫的姜故平全心全意在乔觅身上,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收拾心情,脸上挂起完美笑容:“我来了,不是说要用电子账户?”
“哦。”乔觅想起正事,赶忙让姜故平进屋里:“真抱歉,其实姜医生可以发短信给我。”
“嗯呃……”姜故平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野心说出来,顿了顿,立即搬出借口:“你知道电子账户始终关系到一些私密信息,哈哈,我亲自来不是更好?”
黑犬在旁边拿狗眼鄙视这虚伪的人类。
“哦,也对。”
毕竟是有求于人,况且乔觅打心底里认定姜故平就是个热心过度的老好人,更没有戒心,就把人领进屋里。
姜故平来不及露出的奸诈笑容却被入目的破败庭院给打破了,留下一脸震惊,脱口惊呼:“这贫民窑能住人吗?!”
乔觅回以淡笑,解释:“这地方挺好的,既清静又典雅,在a市很难找到这样的地方了,而且这里的住客都很有趣。”
黑犬承认这屋子是够破,可住在这里的妖怪和鬼可没有大度到能够包容外人的冒犯,顿时狗眼鬼眼全都盯紧姜故平,眼神不善。可怜的姜医生当即像掉进冰水里,寒毛直竖,搔着手臂环顾四周。猝地想起那姓孟的流氓似乎挺邪门的,这里是流氓窝,说不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禁拉住还在向前走的乔觅,急道:“要不,我帮你重新找个地方吧?这屋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鬼。”
乔觅很想说,小梅正在你颈后吹气呢,可他还没有忘记当初姜医生媲美国际女高音的尖叫声是多么的可怕,只好隐瞒真相,出言劝慰:“先进去再说,我都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不会有事。”
拗不过心上人,姜故平强作镇定跟着乔觅走进主屋,这主屋是青砖砌的,不知道经历多少年月了,采光不好,阴阴沉沉的,凉得瘆人,摆设也极少,除了一张四方餐桌,四把椅子,唯一现代化的只有那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搁着纸和笔,他猜想乔觅刚刚是在这里上网办事,不禁凝神看了看那张简易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