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擅长的,就是杀人,挡刀。
但是她不需要他杀人,也没有危险让他挡刀。
那他还能做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做什么才能留在她的身边,好想,好想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不行吗?
叶小戌眨了眨眼,一滴眼泪落下。
“对不起。”
姜定蓉愣了愣,那滴眼泪忽然让她心中柔软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刚刚言辞有些凶,可能吓到他了。
可是一想,他一直是这么长大的,又如何明白其中利害。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操之过急了。”
姜定蓉想了想:“还有几天,你先适应适应,若是不适应,我把小可和春娘子留给你,衣食住行也好有个人照顾。钱也留的有。你……你年纪小,还是得学点什么。”
旁的十七岁的儿郎,要么学文,要么习武,在有的就是学医,学各种手上技术。世间有千千万的人,千千万的人都有着各自的生活方式。
叶小戌过去是属于黑暗,他还小,现在改变的话,未来可以是一片光明。
叶小戌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适应的。
他能适应的只有她。
可是她不要他了。
“真的不能留下我吗?”
叶小戌的声音很小,他说话间,窗外吹过一股风。
风席卷起衣架上的绸缎,正红色的,闪着金光的嫁衣露出衣角。
叶小戌眼睛被闪了闪,而后顺势看去。
红色的衣裳。
华丽而精美。
是……是……是嫁衣吗?
新嫁娘要穿的吗?
叶小戌死死盯着那嫁衣,而姜定蓉已经起身去整理绸缎,拉扯着,捋一下四角,好好地将嫁衣藏在其中。
啊,是她的。她要做新嫁娘了。
嫁给别人,嫁给别人。别人?
因为要嫁给别人所以不要他了。他比别人不重要。
叶小戌好冷,他打了个寒颤,咬紧下唇。
唯一一个要他的人也不要他了。
以后又是他一个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像杂草一样苟且偷生。
为什么不要他了?他不是无可替代的吗?
姜定蓉回来坐下时,叶小戌还低着头,他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只有怀中的小盒子,一直紧紧抱着。
“姐姐。”
他声音很小。
“是不是因为我伤好了?”
“嗯?”
姜定蓉微微蹙眉,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这跟他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下一刻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