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配药。”苍迟修道。
韫玲珑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和病人一般见识——当大夫的都有这个觉悟,饱受病魔纠缠的病人,脾气一般都不好,当医生的要客观对待、尽量包容。
就在韫玲珑熟练地配外用药时,男人问道,“你医术这么高明,为什么不为自己诊治?”
韫玲珑腾出一只手,在其手心上写,“我这个是天生的,先天性发育不良,治不好。”
他垂下眼,抿紧唇,好半晌才道,“回燕国,我找人给你治。一个大夫治不好,就两个,两个治不好,再找两百个,我要把全天下的大夫都找来,给你治病。”
韫玲珑嘴角抽搐,本来想顶撞回去,但想到顶了一句,这男人不一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便随手写道,“好。”
男人仿佛得到特赦一般的惊喜,“说定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许食言!”
韫玲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理他。
很快,药配好,但其头部的针还需一些时间。
她在他手上写道,“还没到取针的时间,我检查下你身上的伤口。”随后,便脱男人外衣。
自从沐浴后,男人就换了一身衣服,没再穿之前那件脏衣,换了干净的衣服。
是一件极普通的蓝粗布短打上衣,然而即便这种底层百姓们所穿,极普通简陋的衣服,穿在宽肩窄胯的男人身上,却好看得犹如出自大师之手。
男人穿着外衣时,不觉什么,但当脱了外衣,却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肌肉纹理清晰,造型优美,静静坐在石床上,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哪怕是不好色的韫玲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有其他邪念,只是单纯的欣赏。
不过韫玲珑也庆幸男人眼睛看不见,所以她欣赏的时候眼神就可以肆无忌惮。
欣赏了一会,韫玲珑投入到工作状态,伸手去轻轻触碰几处伤口。
触碰过后,她在他手心写,“疼吗?”
“不疼,很痒。”他只觉得女子的指尖好像有法力,只要触碰到的地方,便能传来阵阵酥麻,这种感觉令人舒服又不适,更该死的上瘾,完全不想让女子停下来。
韫玲珑就这么一路触碰一路问,得到的结论都是「痒」。
终于,韫玲珑手指来到男人肩上最大的那道伤口,那伤口虽然经过缝合,愈合进展不错,但人的愈合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几天的时间愈合这么大的伤口,能做到不流血、不感染,已经算是成功。
韫玲珑用手指轻轻触碰,随后拍了下男子的手臂,那意思便是问他感觉。
苍迟修,“痒……”
“蛤??”韫玲珑。
伤口发痒,说明开始愈合,但这么大的伤口,明显还能看见血肉,怎么可能会愈合?怎么可能会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