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允许的。”江映月自觉心虚,撇过头去。

刚刚是她勾着他,此时,却又是她吊着他。

夜无殇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冲动。

江映月以为夜无殇那臭脾气又会上头,却不想夜无殇很耐心,将她凌乱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你听说过忘情忧么?”

“呃……”江映月心中一悸。

中了忘情忧,若不及时将毒清除,的确会死的。

“所以,你是想将我身上的毒转移到你身上?你是要帮我……”江映月红着脸,余光打量着夜无殇。

他竟然肯替她去死么?

“你不必愧疚,我本就没几年活头了,半截身入土的人还能救你一次,也挺值了。”夜无殇掀了掀眼眸,“那你是不是,是不是……”

夜无殇怕她嫌弃他的身份,怕他嫌弃他的所作所为。

可他又不敢问,他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而江映月心中更多的是感动,她不是那种死守旧礼的人,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江映月心中没入一丝暖流,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傻?”

夜无殇有些茫然。

“只是要把毒清出来,有必要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么?”江映月懊恼地撇了撇嘴,“那南歌分明就是想骗你去死!”

夜无殇恍惚了片刻,似想到了什么,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总归,得罪了。”

夜无殇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将她抱起,隐入了内室。

窗外,下起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深埋在地下的菟丝子破土而出,沿着花茎蜿蜒而上,探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被雨淋湿的花瓣微微颤动,在风中含羞绽放,晕染出了最娇媚的色彩。

屋内,浓浓的月色下,只剩下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而后是跨越一个世纪般漫长的静默。

等待那股余韵消散,江映月垂着眸,有些不敢看夜无殇的眼睛。

夜无殇便抱她坐在他的腿上,将她的小脸埋在胸前,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细心安抚。

“这次是迫不得已,你、你不准乱说。”

过了好久,江映月才发出了如猫儿一般软糯的声音。

她细微的呼吸打在夜无殇的脖颈上,夜无殇却没有说话,而是一杯接一杯地灌茶水。

江映月有些懊恼,扯了扯他的衣襟,“你为什么不说话?听到没啊?”

“你倒是说话啊!”江映月冲他狠狠呲了呲牙。

夜无殇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