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游舒舟推了推眼镜,对这个答案像是很有看法,但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管,只能对着空气唉声叹气,借题发挥地暗示着什么:“有些人啊,心理跟表象是完全相反的,温柔软萌的护士妹妹内心可能比谁都坚强,浴血奋战的沙场斗士却可能比谁都脆弱。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病难医,一旦扎了根,病去如抽丝,还得讲求个机缘……”

叨叨叨了不知道念了多久的经,徐承渡坐在床边都快睡着了,某人才不得已住了嘴,临走前看向徐承渡的眼神,活脱脱是在看一个负心汉薄情郎,搞得徐承渡一脸莫名。

难不成白格身体差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受了刺激的话……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

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徐承渡反锁了大门,踱回床边,盯着沉睡的人发呆,脑袋里乱成一锅稀粥。

等吊针滴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徐承渡轻手轻脚地把针头拔出来,惊醒了睡梦中的白格。

那双惊恐的桃花眼毫无征兆地猝然睁开时,徐承渡心头一跳,惊得险些把针头又扎回去,连忙出手按着扎针的位置:“这么快就醒了?你买的是假安眠药吧?”

白格瞪着徐承渡,似乎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等反应过来了,眼里又满是难以置信,见了鬼一样,甚至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看他这一连串的反应显然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徐承渡心里一揪,把控着力道轻揉他手背,“鸽子……”

两个字甫一出口,那只手猛然反转,掌心朝上攥住徐承渡的手腕,再用力一拉,把人严严实实地圈进怀里。

徐承渡懵然撞进硬挺挺的胸膛,身体本能地就想使出个擒拿,反手已经按在了肩关节上却硬生生顿住了。

“阿渡。”嘶哑的声音从颈项间传来,呓语一般,“你不答应跟我复合也好,不原谅我也好,怎么着都好,但是你别再消失了。我……我……”

徐承渡僵着半边身子听他我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想来想去,可能当初消除档案的方式确实不太妥当,无意中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伸出手,安抚性地抚摸起白格的头。

一边摸,还一边梗着脖子念念有词:“白先生,我还活着。有血有肉精神倍儿好,梦里发生的事都是反的,别担心。乖。”

安慰人的话说得实在糟糕,徐承渡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皮子挂不住。但这一套用起来却格外有效,白格死死攥着他手腕的指关节逐渐放松,最终脱落下来。

两人就着半抱的姿势僵持了半晌,率先撤离的是白格。他慢慢地坐起身来,抬眼看了看床边空了的吊瓶。

徐承渡伸手落在他的额头,感受到一片干凉,松了口气解释道:“你发低烧了,这会儿刚退。”

白格乖顺地点了点头,看到徐承渡略显憔悴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关切询问:“你一晚上没睡?”

徐承渡打了个哈欠,眯缝起眼睛,“哪里敢睡?你现在是我的头号保护对象。没了你,我的任务可就彻底拦腰咔嚓了。”

提到任务,白格忽然想到了什么,掀起被子就要起来,徐承渡连忙按住他肩膀,说话如同连珠炮:“干什么干什么?你现在是病号,没事瞎溜达个什么劲儿?我看你身体不好都是到处溜达惹出来的,躺着不好吗?又不要你的命。”

白格毫无血色的嘴唇朝两边扯开,立刻见缝插针地扬起脸,眼底一片深情:“怎么?阿渡担心我?”

徐承渡闭上嘴巴,急忙撤手,干笑:“担心?没有的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说,白影帝生病,担心也轮不到我啊,哈哈。”

“阿渡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口是心非。”白格把手搭上某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