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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堂只有三三两两排队等候的病人,和挂在墙上像小黑盒子一样的电视。

唐可心不见了。

不对,还有人,贴墙长凳上坐了个人,身姿俊拔,穿着亚麻色短袖和白色长裤,鼻梁上架副金丝眼镜,腿上搭了件外套,正在看书,仿佛与这周围喧嚣格格不入。

我心里瞬间涨潮,掌心出了层细汗,像,太像了,瞧这装逼样。

“唐可心呢?让他来给钱。”我故意走到他身边,用汗手在他的书页上摸了一把,留下几个湿淋淋的指印。

他看着我留下的指印眉头紧蹙,“有事。”

“你有事唐可心有事?”我明知故问,把烦人演绎到极致。

他合上书,起身和我拉开距离,走向老大夫,从钱夹里取出现金结账。

完事后他又走向我,仍隔一步距离,语气之分冷淡:“谈谈。”

不是疑问语气,接近命令的陈述句。

谈谈,确实需要谈谈,我盯着他完好的手攥成拳头。

尽管理智告诉我,眼前的人不肯定是亓官微,到直觉却叫嚣不止,是他,只有他。

我们进了间咖啡店,人很少,环境清幽,适合谈谈。

选了靠窗的位置。

“喝什么?”他问。

我没进过咖啡店,平时交咖啡店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于是扯了句:“喝橙汁。”

他仍然没什么表情,按铃召来服务员。

“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岑微雨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居然是问这个,我吸着服务员送上的橙汁。

“处对象的关系,上床的关系,或者说男男朋友。”我被自己逗笑了,“你想听到哪种关系?”

我收了唐可心一笔巨款,为了保住这份工作,我自然不可能把唐可心卖了。

他叹了口气,露出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和你提起过他母亲吗?”

我诚实摇头,其实我对唐可心知之甚少,和他的相识也仅仅源于一场意外。

约莫在半年前的深夜,我在家名叫酒韵的清吧看场子。

清吧是老板给自己贴金的,酒韵实际上转为同性恋提供交友场地,男男,女女,只要互相看对眼,就能约着开房。

那晚我当班,溜号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见四五个大汉堵着杂物间。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奈何酒韵最近闹出不少事,大老板也得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