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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听得尴尬,他虽是个混账,并不认为做错,但被当事人数落到跟前来,到底面皮子有些挂不住。

做了就做了,没甚好解释的。

杨青默不作声,端着碗扒饭。他想,倘若荨再数落一句,他就把手里的饭盖她脸上。

狗改不了吃屎,飞扬跋扈再如何压制也成不了敦厚宽容。

杨青和荨待着不自在,他前世和荨就不怎么熟,加上这人婆妈心眼小,总把上辈子受过的委屈拎出来说,他听着心里烦,过了会儿放下饭碗后说了句:“我家里有人等着,先走了,有空再叙。”

荨收起他的碗,缓慢道:“殿下不想知道转生之法?”

杨青抬起的屁股又跌回椅子上,他摆摆手,“想啊,你能告诉我?”

“能,但我有一个条件。”

杨青生平最烦别人和他谈条件,但他目前有求于人,也只好捏着鼻子说:“尽管提。”他心里打算,倘若荨要他的钱,他就要她的命。

“我要您再喊一次我的姓名。”荨缓慢又坚定道。

杨青喝了口矿泉水,听了这话把水完咽了下去,刚想说这事容易,他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的姓氏。他应该记得,他应该熟悉,但记忆却陷入泥沼,无论他如何用力去回想眼前人的姓,抓在手里的都只有模糊的水蒸气。

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了她的名姓。

“殿下,您说,我姓纪名荨。”纪荨看着杨青,她衣边绣的紫色牵牛花仿佛活了。

“不是禾子季,是您赐给我的——纪。”

杨青有些迟疑,“纪荨?”

他为何记不得?

……

“大巫,求您送我去有殿下存在的世界。”

“我愿意献给您我最珍贵的东西。”

“给我,你的姓。”

“从此不会再有人记得纪荨,你只能做荨奴,如此也愿意?”

“我愿意。”

“即使青阳碧从未看重于你,即使你在他的生命里的重量仅是守望的牵牛花。”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