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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姐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的走了。

周围很喧嚣,杨青却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他被愤怒席卷,又来了,岑微雨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从来不问他愿不愿意,强行地闯入他的生活。

杨青攥着拳头,快步往早市外走,岑微雨追着他。他声音压得很低,“让开,再靠近我会揍你。”

岑微雨不依不饶,加大步伐超到杨青身前,“揍吧。”

杨青气个仰倒,“揍了也不会让你住!”他撂下这句话用肩膀撞开拦路石。

拦路石在他过身的瞬间扣住他的手腕,可怜样十足地蹙起眉头,“殿下,我冷。”

天上应景地刮来冷风,卷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岑微雨简单的衣物更显单薄,细碎的雪花挂在他的发梢上,眼睫上。

从手腕传来地温度像冷冰冰的铁块,他的心也被冰了下。杨青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没出息,嘴上很硬气道:“冷就去穿衣服。”

岑微雨锢着他不放,小声道:“没有衣服,我什么都没带来,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忍心让朋友冻死?”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朋友,狗屁的朋友!杨青手都在抖。

……

半小时后,杨青臭着一张脸在衣柜里翻找,岑微雨则膝盖并拢乖巧地坐在床沿边上,眼巴巴地望着杨青。他的风衣不防水,在室外走过一圈后被雪水浸润得又湿有冷,此时已经脱掉了。他穿了件高领羊毛衣,略有些湿润的额发乖巧地贴附在上眼睫上,发质太黑,反衬得他冷瓷的轮廓有些模糊。

杨青找到一套稍大的卫衣回头时,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他心脏漏了一拍,耳根像喝醉了酒。杨青侧开目光把整套卫衣扔给他,心里没好气地骂道,狐狸精。

卫衣向岑微雨兜头罩去,他没躲,任由卫衣盖在自己头上。杨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盘着条腿,乜斜着眼打量他,嗤笑道:“半年不见,教授脸皮见涨。”

岑微雨没搭话,他深深嗅着卫衣上的气味,廉价洗衣粉的残留,太阳的暴晒,属于杨青,属于殿下的气味。他磨蹭了好一会儿,一手勾着卫衣一手去拽自己的毛衣。

他动作很快,快到杨青来不及阻止,下一瞬一截谎言的瓷白腰线在暗室中熠熠生辉,杨青被晃了眼,他又错过了阻止的时机,下一刻白色的羊毛高领毛衣落在地上,一双修长洁白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属于他的卫衣。卫衣浆洗太过,轮廓很是硬挺,被岑微雨把握在手里,就像把握着一个人。

杨青喉结上下滚动,口中极速分泌唾液,他的视线沿着漂亮的人鱼线往上,分布均匀的腹肌,再往上是流畅……

蹭一声,椅子单足在地上旋转,上面的人已然不见踪影,唯有晃动的窗帘布证明人的存在。

岑微雨嘴角轻勾,无声地笑了。

杨青靠着门喘气,脑海中时时刻刻浮现出岑微雨流畅分布的肌肉群,他抚额骂道:“狐狸精!”

杨青个子比岑微雨矮一些,肩宽也差了许多,岑微雨换完衣服,手腕和脚腕都裸露在空气中,肩膀部分也绷得很紧。

幸亏是卫衣,版型很宽松,行动起来也不碍事。岑微雨把杨青翻乱的衣服整理齐整放回衣柜,接着帮他叠好了早晨随意推开的被子。做完这一切,他发现了散落在床脚的烟蒂,他捡起烟蒂,走到垃圾桶边一看,里面堆叠着烟头。

岑微雨沉着脸推开房门。

杨青在一楼和灶台折腾,由于岑微雨的打岔他计划买的早饭忘了买,他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张元英……

他越想越来气,挥舞着菜刀拿案板上的白萝卜撒气,把白萝卜想象成岑微雨,一刀下去剁掉他的腿,再一刀剁了胳膊去喂狗。他杀气森森,刀光剑影下白萝卜被五马分尸。

忽然,头顶的日光灯被人打开了,厨房里灶台上的咕嘟嘟的热气清晰可见,杨青砍萝卜的动作不停,没好气道:“换完赶紧走,不留贵客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