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到烟,点燃,坐正,夹在指尖吸了口,经过尼古丁的刺激,萦绕和烟雾的睡意散了。他单手拿着手机靠近耳畔应了声,“是有这么回事。”
对面传来松了口气的口水吞咽声。
“那啥,他今天下午就要到了,我想问问你把一楼收拾完没?收拾完我让他搬进来,没有也不急,我让我家那口子来帮你。”
杨青婉言谢绝了房东帮忙的要求,告诉她自己能整理完后挂断了电话。
睡是睡不成了,他夹着烟头出神,火星不知不觉间燃到了烟屁股。
灼热的刺痛从食指传来,杨青猛地回神,用指腹按灭烟头,拉开被子起身。
洗漱完,他穿着毛绒拖鞋打开隔壁房门,房间里放着火盆,里面点着暖融融不生烟的银炭。他没开灯,走到窗边把玻璃窗推开了一道缝隙通风。
床上,张元英还在熟睡,杨青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合上了房间门。
他先去厨房熬上一锅青菜肉丝粥,接着给小荨打了给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有事不能去上班。
半年前猝不及防的告白后,两人的相处变得极其不自然,当然不是杨青的原因。
他性格万事不上心,前世里虽说是个无可救药的混帐,托着个太子的身份,觊觎他的小娘子也如过江之鲫,他听惯了倾诉爱意的话。
但小荨总归有那么些不同,不提前世今生的缘分,单就心意来论,他能感受到真诚。因此才和她说了许多,言简意赅总结成一句话,我不是个东西,不识君子六礼,不学新时代新思想,配不上你。
话说了,接不接受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原打算,小荨如果看不开,以后便再不来往。省得二人面面相觑,生出许多哀思来。
万幸小荨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别扭了两天,两人一切如常。
刚说完有事去不了,电话那头的人就追问道:“是奶奶……”
锅里的粥咕嘟出来扑灭了火,杨青闻到股刺鼻的臭味,他手忙渐乱地收拾,把电话按成免提没好气道:“指望我点好。”
一阵低笑。
杨青对着灶台的狼藉一筹莫展,世上有些事没有天份那叫一个寸步难行,例如做饭。他好像天生八字就和灶台犯冲,无论多简单的操作,多详细的步骤,经由他手都只能出来堆猪糠。
恶狠狠瞪了眼灶台,关上煤气,八点钟全副武装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