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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岑微雨挨着他坐下,他也一无所觉。岑微雨夹了块肥牛卷放在杨青碗里,安慰道:“ 她是记得你的。”

火锅泡炸了,滚烫的热油渐了两滴在杨青的手背上,他随手抹去,皮肤上留下了两点殷红,像蜡烛流的泪。

“早上,她和你说了些什么?”杨青问。

岑微雨给他夹肉的手顿了下,“奶奶说,让我来照顾小青。”

杨青眼珠子转向岑微雨,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

岑微雨认真道:“我需要。”

杨青笑道:“朋友间会说这些?”

……

吃完火锅,菜和肉果然和杨青预料的一样剩下不少,乐观估计还要吃一天。

他边收拾碗筷边对岑微雨说,“教授还不走,要我送您吗?”

岑微雨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杨青盯着他坐过的仍然带有余温的椅子,撒气地重重扣碗。

这就走了?

晚上七点,天黑透了。酝酿了一下午的大雪姗姗来迟,杨青把暴露在室外的水管用胶带缠上,仔细地锁好门窗,给张元英房间里填上炭火,在九点钟哆哆嗦嗦地上了床。

大风从林间巷间穿过,发出呼呼的响声,大雪簌簌落下,听着声音杨青能想象出雪花在房顶堆叠的画面,他很担心房子会不会倒塌在风雪中。

这想象让他迟迟未能入眠,不知过了多久,在风声和雪声中他听见了第三种声音——“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门外的人似乎怕吵醒他,但更怕被他忽视,几经煎熬下才敲出这种类似小狗呜咽的敲门声。

杨青披着外衣起身,在出被子的一瞬间他立马对自己去看看的决定感到后悔。

“操,”他咬牙低骂,抱着胳膊走到门边,拉开条门缝往外看。

外面的人不出意外是岑微雨,天色太黑杨青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不妨碍他下结论,除了这傻逼,还会有谁顶着大雪来敲门?

杨青没好气道:“院子铁门钥匙哪来的?”

岑微雨被冻得久了,声音里掺着风雨的湿冷,“房东给的。”

“操,”杨青说了句脏话,接着道:“夜闯空门,冻死我不负责。”

门外没动静了,只剩下风雪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