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是曼苏尔熟悉的法瓦兹。他笑着说:「你白跑了一趟,我本来就准备回去了。我才出来多久,那些大臣们着什么急呢?」
法瓦兹见几个将领都在笑,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不对,就对着自己上看下看。萨希尔拍拍他肩头,说:「你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对的。是刚才……」
法瓦兹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陛下掳走了吕底亚的祭司。」
曼苏尔精神一振。「是啊,是我这次最美妙的战利品。」
「那那个戒指呢?」法瑞问。
曼苏尔说:「那只是一个传说,记载在柏拉图的正义篇里。盖吉斯原是牧羊人,有次地震他坠入地穴,得到一枚戒指。后来他发现如果把戒面宝石座移到手掌心这一边,就能隐身。于是他就靠着这个本领杀了吕底亚的皇帝,并得到了皇后。现在的吕底亚皇族,就是他们的后代。」他取出怀里的戒指,翻来覆去地看着。「可是,这枚戒指并没有宝石。也根本没有镶嵌过宝石的痕迹。」
法瑞问;「会不会是祭司在欺骗您?」
曼苏尔说:「我想不会。」他想了想又说,「把他拉出来问问。塞米尔!塞米尔!」叫了两声不答应,索性自己进去拉人了。萨希尔小声说:「陛下又想向法瓦兹献宝了。」
盖斯耸了耸肩。「他值得向任何人炫耀。」
忽然帐篷深处响起了他们的皇帝陛下愤怒的诅咒声,大惊失色的几位将领不顾礼仪地奔进去一看,顾不得尊贵的居鲁士大帝的面子,哄笑了起来。帐篷被割开了一个大洞,早已不见了塞米尔的踪影。
曼苏尔愤怒地叫道:「他是哪里来的匕首?」
眼尖的法瑞指了指他腰间。「陛下,你腰上那把常用的匕首不见了。」下半句没敢说出来:一定是刚才你扑在他身上时被他偷去的。
几位将领惊奇地看到皇帝陛下的脸居然红了。黝黑的肤色要看出脸红可不容易,要他们的陛下脸红更不容易。萨希尔强忍住笑,请示他:「陛下,怎么办?」
曼苏尔一拍桌子:「把精锐全部调出来,给我去追!」
几名将领掩着嘴走了出来,当然他们随后爆发的爆笑声还是传到了沮丧的大帝的耳朵里。然后,这件事迅速地传遍了军营,让伟大的大帝无地自容。
「陛下,有一匹马被偷了。他应该是骑着马逃掉的。」
曼苏尔惊奇地说;「他还会骑马?」
法瓦兹忍不住说:「陛下,就算是祭司,他也是男人。」
曼苏尔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提醒我,我比你清楚。」
此起彼伏的哄笑声继续爆发。曼苏尔不在乎,宫廷里需要严肃的礼仪和等级,在这里,军队里,不需要那么麻烦。他在这里觉得很快活,所以他喜欢东征西跑。一想到这里,就想到马上就要回皇宫,他叹了口气。紧接着想到这次能带回一个美妙的战利品,心情又好了起来。再一想,战利品已经溜掉了,脸色又垮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追!还要我教你们吗?」
萨希尔忍着笑说:「陛下,他一个人,值得我们这样全军出动吗?」
曼苏尔白了他一眼。「把捕猎的家夥带上,谁逮到他,我那柄匕首就是他的。」
他这个奖励让大家都激动了起来。那柄剑是著名的波斯古剑,镶嵌着最精美的宝石,曼苏尔一向非常珍爱。可是,法瓦兹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陛下,那柄剑被他偷走了。」
曼苏尔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我亲爱的法瓦兹,他不可能丢掉这样一件防身的利器!尤其是在他连衣服也不能穿整齐的时候!」
马的蹄印很容易找出来。塞米尔是一直向东而行的。曼苏尔问:「东边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