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小江一身青衣带着围纱的斗笠和小蓝站在人群中看热闹。黄素负手而立,有些嚣张的说:「哼,过问咱家织造府,你还不够份量!」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人沉声道:「哦!好大的口气,那本王亲自过问,够不够份量呢?」几个人登时心惊,慌忙回头看。

围在门口的百姓散开,厢军齐齐跪倒。人群中闪出十八铁骑,马上将士个个盔明甲亮、配剑持枪,中间拥着的王辇正下来一人。头戴攒丝银翅王帽簪红缨,身穿四爪坐龙白蟒袍系玉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敛神凝气不怒自威,正是平王韩重。

百姓连忙跪倒叩首,立时显出呆站着的小江来。风卷面纱,衣袂舞动,静静而立竟是看傻了。韩重抬脚进门一刹那,略回首冲小江眨了眨眼睛。跪在一旁的小蓝忙拽着小江跪下。百姓高呼:「平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亭紧跟在韩重身后,堂上几人怨毒地看着宋亭却不得不跪下给韩重行礼。户部官员将位子让给韩重,自己侧站在下首。

宋亭呈上状纸,韩重懒得看他们演戏,将调换的马盖亲书罪状扔了出来,几人看过后登时汗如雨下,马盖当堂昏死了过去。

内侍监管黄素兀自狡辩:「王爷明鉴,小的是受了马盖蒙蔽,断没有贪赃暗昧啊!」

「哦?」韩重轻笑道:「本王竟不知还冤枉了一个好人呢。」一伸手,近身铁卫呈上一封书信来。「这封信内有人口称『奴才罪该万死』不知又是为何?」

韩重从马盖家中乔装获得他画押罪状后,便连夜赶路调动禁军人马密切监视廖干和黄素,两人果然分别派亲信带书信赶回京都求助,被逮了个正着。

「王、王爷!」黄素吓得脸色都变了,眼睛瞧着韩重连爬几步,哆嗦着说:「王爷既然看过书信,就该知道小的只不过是那鞋底的泥土,半分做不得主,求王爷明鉴。」

「李大人,按南越律,他们该定何罪呢?」韩重微笑询问一旁的官员。

南越皇帝荒淫无道,律例严苛,最恨有人贪赃,其实贪赃罪刑律最甚。

「这个,这个……」那官员脸色灰败,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道:「刁民马盖罪行滔天,犯了十恶之罪,当诛;兰泉县令梅新赃满十万钱,又包庇罪民马盖,其罪更甚,家产罚没,当诛;邯都郡太守廖干见知故纵,律下不严,属下脏满十万而不纠举,乃纵避之罪,杖一百,另收受马盖贿……贿赂,满十万,当……当诛;内侍左班都知黄素欺瞒君上,私扣工银中饱私囊,论罪当……当诛……」另有大小官员或流配或杖刑或罚银,论罪不等一一陈述……

小蓝见时候差不多了,按韩重所说,偷偷拽着小江说:「爷让我们先回驿馆,爷显了身份,等下咱们不便同行,这时候悄悄走刚好。」小江还想看热闹,可是架不住小蓝直催,只好怏怏地走了。

韩重瞧着他的身影被小蓝拽走了,心内放心,不愿他看到将要发生的一幕,心里正想着忽闻得一股骚腥气,眼睛一扫,竟是梅新吓得在堂上失禁了。韩重哑然失笑问道:「李大人,除了这马盖并无功名外其余人等均属你部管辖,本王统军在外多有不懂,且问你应如何做?」

「这个这个……」那官员手中的帕子都湿透了,思忖了半天若是押解回京都,这些人各自找自家主子活动说不定还有条活路,自己何必做这恶人,打定主意道:「按例应当押解回京都收监定罪。」

韩重轻笑说:「是嘛,那好,让他们画押吧。」廖干和黄素听见仿佛黑夜里出现一缕曙光,忙磕头不迭。书记官上前,各人在口供上画押摁了手印。

「好!」韩重长身而起,抽出案子上签字扔在堂下:「罪证确凿,当堂供认,来人,就地正法!」

「是!」身边铁卫应声喝道。

户部李大人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堂上,堂外百姓泣声而跪,人人皆骂:「死有余辜!」

铁卫手拎贪官、奸贼发髻,宝剑「铿锵」出鞘,寒光所到,身首异处。

尸身「扑通」栽倒在地,鲜血绵延渗进石砖地里。几个涉案官吏哆嗦着伏在地上。韩重眼光如刀,冷冷地扫过,手提朱笔将邯都郡上下官吏一一发落,马盖等人家产罚没,发还织户银两……邯都郡百姓眼见韩重雷厉风行,数年苦难一朝得雪,人人欢欣鼓舞,口中皆呼「贤王大恩」,上千人尾随王辇一路跟到驿馆。

李棠刚从京都赶到驿馆不多时,许久没见韩重连忙上前行礼,对韩重说起京都之事。韩重听闻皇上并没有看自己呈上的密信,而是痴迷在宫中蓄养「人痂」,每日鞭打那些年轻男女,然后再剥掉皮肉伤所结的血痂用来食用。

「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杯盏跳起来老高。韩重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一口气憋屈得难受。皇帝如此,奸臣当道,盛世难安,百姓受苦,就算杀尽贪官佞臣又有何用!

「爷,身体要紧。」李棠低声劝说。

韩重深深地叹口气,半晌平复下来问:「小江呢?回来了吗?」

「是。」李棠连忙说:「小蓝拽他回来的,他还不情愿呢,我怕他自己再溜出去,可没人能拦住他,呵呵。正好这驿馆里有棵龙眼树,因几年前受了霜冻,结果子的日子就推到了冬季,现在挂的满树都是,我哄他去了。」

韩重起身强颜欢笑道:「走,带我去瞧瞧。」

龙眼树下围满了人,韩重一眼看过去,有自己的禁军、有驿馆差役、有打扫的杂役,还有五、六个小孩子,个个都兜着衣襟跑来跑去。小江在高高的树梢上足尖轻点鸟儿般盘旋,摘下一串串龙眼扔下来。

小孩子时不时捏开一个塞进自己的嘴里,龙眼肉多汁甜,一个个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树有上百年了,树冠高大,往年里架着梯子也摘不到顶上,这会儿有了武功高强的小江,眼看着连一颗也剩不了。底下几个小孩子仰着小脸嚷嚷:「小江哥哥,越高的越甜呢!你再飞高一点。」

「哦。」小江应一声,用手一搭头顶枝头飞身而上,在高处又摘了几串扔下来,一低头看见树下不远正站着韩重。小江旋身而上,空中一个翻身摘了顶端枝头的几串,用手提着对准韩重直扑了下去。看着他青衣舞动犹如惊鸿般飞落,韩重忙张开双臂迎上。

「阿重,真的很甜哦,这是最上面的呢,你吃!」小江献宝似的把龙眼都塞到韩重怀里,看看李棠,又拎回一串:「棠棠,这个给你。」树底下的人忙上来行礼,韩重点头示意牵着小江的手走了。

一进门,小江就围着韩重转来转去,伸手摸摸王袍上头角峥嵘的四爪蟒龙,又用手拽拽王帽上那颗红缨,由衷地赞叹道:「这衣裳和帽子可真好看!」

韩重轻笑抱紧他吻上,把他嘴中还残留的龙眼香甜全都吸吮掉之后还嫌不过瘾,含住他柔软的上唇轻轻咬着,又从脸颊一点点啃到耳朵和脖子,紧紧抱住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呼吸。

小江大睁着眼睛连眨都不眨,半晌才小声问道:「阿重,你肚子饿吗?」

韩重笑而不答,转而说:「你喜欢这衣裳?那让你穿上看看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这衣裳你穿才好看,我看你从那个漂亮车子上下来,我的心跳得好快啊,都快跳出来了,真的,你摸摸。」小江说着,抓着韩重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半晌,自己也觉得心跳得没什么不一样,眼睛眨了眨陪笑说:「嘿嘿,现在不快了,可能刚才跳得太累了,嘿嘿」

即便这样韩重也是欢喜不已,抱起他转了两圈亲了下说:「这衣裳看着漂亮可是穿起来不舒服,我穿的累得很,如果有一天能脱下来,我连半点儿想念也不会留。」

「很重吗?」小江听不出韩重话里的意思,用手扯起他白色的袍角抖了抖。

「来,你穿上看看!」韩重见他喜欢,便摘下王帽脱下王袍。

两个大火盆罩着紫铜烟火罩,室内温暖如春。午后日光斜照着窗棂,幽幽暗暗的影子如镂花般映在青砖上,寝室暖阁里光线略有些朦胧。

清脆如磐玉的笑声响起,小江青丝垂肩带着王帽,有些略大的白缎王袍松松系着,随性转了几个圈儿,飘起的衣襟内两点淡粉,袍下赤足如雪。那个始作俑者坐在床边,穿着中衣笑得不怀好意。

「不好看吧?」眼看着韩重笑得诡异,小江忙说:「我穿太大了,脱下来还你。」

「它别的做不了,能让你穿着是它的福气。」韩重笑着伸手把他拉过来让他跨坐在膝上。王袍分开,他腿间的小东西看个正着。粉嫩的一截正睡着,周围的毛发淡得几乎没有,像蜜桃外面的绒毛。两侧的肌肤细如凝脂,韩重只看了一眼就狼性大发。

天真的小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要被狼吃掉了,习惯地把小爪子搭在大尾巴狼的脖子上,讨好地问:「今晚吃什么?」

「今晚接着吃我好不好?」大尾巴狼邪恶一笑,一只爪子伸到小狗屁屁下面。小狗现在的姿势想不让狼欺负都难,屁屁间那小小的入口一摸就摸到了。大尾巴狼的爪子轻轻按了按,色眯眯的对小狗喷着热气,半是炫耀自己半是欺负小狗说:「昨夜里吃了一宿,亲亲小江的这里还是这么紧啊,你瞧,连一根手指都吃不进去!」

夜里被吃到最后连哼哼都叫不出来的小狗,这会儿居然还敢扭着屁股说:「那……我帮你像昨夜那样先舔舔好不好?舔湿了就能吃进去了。」

「你要舔什么呢?这个还是这个?」大尾巴狼淫荡笑着,先亮了亮自己的爪子,又指了指自己腿间专门欺哄诈骗小狗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