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落默了下,道:“是我。”
齐木一下子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你杀的?”
渊落表情冷了下去,不愿多提。
世人看来是有多难以接受,灭族者历来为人所不耻,缘由太过玄奥,不到至尊境无法感同身受,解释也不过是笑话,而有的人从来不会解释。于是很多事,与其一知半解,倒不如一无所知,至少不会惹祸上身。
齐木两眼放光:“全杀了?一个不留?有没有漏网之鱼,我帮你杀!”
这人站着被杀害不知道躲,完全看不出来这么血腥暴力。连他当初故意百般刁难都能无视,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值得灭了全族。
这回答完全超出预料,渊落一怔:“你不问缘由?”
齐木道:“你杀他们肯定有你的原因,如果那些人非死不可,旁人无从干涉。我觉得这个必须得赶尽杀绝,留一个活口都后患无穷。”
渊落起身:“愿赌服输,日后没我的准许,你不必插手此事。与其一知半解,倒不如一无所知,我不愿你惹祸上身。”
胜负一分,血誓已成。
这是种玄之又玄的道则,无形中会有约束,却又感受不到。但只要这东西在身,总觉浑身发毛。
话音刚落,齐木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站住,你要去哪?继续下棋,继续赌,直到我赢你为止,那什么鬼血誓就得抹除。”
“你拿什么来输?”渊落似乎知道他这样,没有半分吃惊。
齐木很不满他的语气,却也不好反驳:“你赢了,就让你在我这里住一个月。”
“回去,连你都是我的了,你的屋子自然归我所有。”渊落道。
“我猜你是不想暴露身份吧,才会避世,就算我不赶你走,王府多得是人。你没得选择,下不下棋我说了算!”齐木冷笑。
总算是开窍了,渊落转身坐回原处:“就当你猜对了,十次内还没胜出,之后每输一局,那就加两个月……在赢之前,你还是我的,晚上和我一起,不得外出。”
齐木不解:“十次怎么可能赢不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晚上一起做什么。”
渊落拿起黑子放回玉碗中,头也没抬:“暖床。”
齐木脸色一沉:“不可能,想都别想!”
渊落一滞。
“难道你是说很正经暖被窝的意思?”
“正是。”
“那好。”齐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