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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什么,被他们放跑了!”顾安澜收拢了双翼,生气地指着程渔他们说道。

程渔也一阵迷惑,难道那个子爵得罪了教宗了?

04

名唤格斐的银翼骑士比顾安澜要理智的多,他先听完程渔的解释,将来龙去脉与程渔一一道来,说:“这位骑士大人,大概有所不知。那位子爵与叛逆者有联系,虽然他表面上是创办孤儿院救助孤苦无依儿童的大善人,实际上他将这些孤儿养至成年就高价卖给富商或者走私到死海等区域做奴隶。我们也是奉命抓捕。”

格斐骑士的话让程渔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他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最近发生的事情繁多,似乎一一都能用一根针,将线索编织成真相。

不知为何,程渔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当年自己也是孤儿,也是被这样的不法的孤儿院收养,唯一不同的是,他逃出来了,在一场名为鼠疫的灾难中逃了出来。他不敢去回忆,为了逃离那间孤儿院,逃脱被贩卖给黑市医生做试药人的命运。

不过,也确实没有给他机会。那位子爵还是逃脱了。希帛与顾安澜一路争吵,直到队长面前,他们才收敛了一二。

狼骑队的队长菲尔逊,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他体格高大,眼神犀利,仿佛在他面前一切谎言都无所遁形。程渔一行人到时,他正坐在由冰块砌成的浴池中,身边的仆人正在添最后一袋冰块,使之融入水中,毕竟只有足够的寒冷才能压抑他身体里的狼血沸腾。对于他们狼骑队来说。狼血的感应越强,能力也越强。传闻,这一届的队长并不是受刺激最强的一位,曾经有一位队长在白日里需要魔法师将其封印在冰棺里,才能压抑住狼血的沸腾。不过,对于程渔他们来说,菲尔逊绝对是骂功最好的一位。

只见菲尔逊笑盈盈地喝完手中蓝色的酒后,开始对程渔一行人冷嘲热讽,还特地提到了废物魔法师好不容易从醉生梦死中醒来,干了几天的活,就被他们这群家伙给搅和了。他说魔法学院的意见信都快将他的办公室淹没了。最后一轮冷嘲热讽时,从来没受到这样讽刺的顾安澜,跳出来就是一句:“这件事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妨碍我抓人,那子爵会逃离吗?”

反问的语气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傲气,程渔与希帛闭上眼睛,心里给这位银翼少年点了一柱香,觉得顾安澜绝对熬不过自己队长的第二轮嘲讽。果不其然,菲尔逊单独给顾安澜开了一趟如宗教课一样长的讽刺,要不是格斐拦着,顾安澜绝对要在这里与菲尔逊大战一场。

最后一轮讽刺开始时,程渔实在看不过去,主动承认了错误,还表示会在白天修补王城。菲尔逊看着身体里那股戾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终于放过了他们一行人。问道:“两位银翼殿下,纡尊降贵来寒室不会是来接受我的教训吧!”

格斐受到的冲击最小,毕竟他是劝架人,也是涵养最好的一位,他微笑地回道:“菲尔逊队长,教训说不上,大概是来寻求帮助的吧!”

菲尔逊眉头一扬,挥挥手,让仆人给他递上衣服:“哦?大名鼎鼎的银翼骑士还要我的帮助?”

格斐无视了菲尔逊的讽刺,继续道:“最近王城的下城区丢了一群孩子,虽然里面大部分是孤儿院的孩子,但是不乏有平民的孩子。圣殿接到了这些平民的请求,教宗便安排我们来处理此事。”

程渔听了这段话,联想到公告牌上的寻人启事。这些挂在公告牌的寻人启事都是富商才有财力能够贴得起。还有猎人的交谈,觉得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还严重。

菲尔逊队长听完这段话,摆了摆手,示意格斐继续说。格斐心领神会,继续道:“我和顾安澜探查了一路,发现丢失儿童最多的孤儿院都是子爵所创办。然后搜查了一番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原来他就是将这些孤儿走私到死海之域的人。本想着今日将他抓捕归案,可惜被他察觉,后来他劫持了一架马车,才发生了今天的冲突。”

格斐的话将前因后果解释很清楚,也分清主次,表明他们只是捉拿心切,一时产生的误会。可是这段话到了程渔的耳中,却是惊涛骇浪。他在这件事情上,又做错了一件,放走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不过希帛却没有这样认为,他说:“这位银翼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狼骑队只负责守卫王城,至于抓人的事情,是归王城的卫队,我们可不能越俎代庖。何况,我看得很清楚,我们家小程渔只是为了阻挡那辆马车冲进城堡。”

希帛还想继续争辩,都被程渔的一句道歉给噎在口中。程渔低着头道歉,说会将子爵捉拿归案。

那个顾安澜少年刚刚在程渔帮他打断菲尔逊的讽刺时,就奇怪地看了程渔一眼。现在,更是睁大的眼睛研究着程渔所说的真假。

菲尔逊队长终于穿好了他的衣服,拿出一叠魔法学院寄来的意见信,这些意见信上面带着白鸽一样的翅膀,被菲尔逊队长的手一把住。他对于程渔的话,不置一词。只是道:“真是麻烦!”

希帛见自己队长不耐烦的样子,心领神会,立刻道:“这样啊,抓人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狼骑队又不是卫队,况且还要负责守卫王城,架起光环。不过这事也好商量,本来队长就要给程渔下达任务!”

程渔一脸不解,希帛给他眨眼,让他懂点眼色,没看见菲尔逊队长已经开始在把那些信件的羽毛。这表明队长的戾气又升腾了,希帛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地说:“你救的那位夫人是博吉亚公爵最爱的情人,她本来与博吉亚公爵一同参加公主的宴会,不过因为公爵有事耽误,就让那位夫人先行,卫队那里人手不足,陛下让我们守卫队派出一人去保护那位夫人。”

程渔领会了希帛的意思,只是惊讶于菲尔逊队长竟然答应了陛下,安排队员去做狼骑队使命以外的事情。他本想拒绝,但是希帛又道:“队长本来不想听陛下的话,可是刚刚医生传来的消息,那位夫人感染了鼠疫。而且可能是由鼠兽直接传染的,陛下认为是我们守卫不当,竟然让一只耗子钻了空子。不过卫队怀疑是子爵携带所为,毕竟那家伙当年就是因为驱除了鼠兽才封的子爵。为了弄清是否我们有失职之处,我和队长商量要你担此重任。”

整个空间里,菲尔逊的话如同噩梦般的袭来,鼠疫二字也让面不改色的格斐二人,皱起眉头。毕竟当年那场鼠疫灾难害死了王城几十万人,甚至为了保护贵族,将下城区全部移除王城,安置在离王城数百公里的地方。虽然那时他们还年幼,但残案历历在目。

程渔也沉浸在鼠疫的回忆中,那个叫顾安澜的银翼骑士挡住了他的去路。程渔看着顾安澜欲言又止了几次,本想用一句借过,毕竟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如毛线团一样的混乱,找不到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