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比我还少。”江继山这么说,心里却道:我想说的远不止这些,若真说给你听,这些话恐怕永远都说不完。
应遇初被他一句话反驳住了,过了许久才道:“每次离开你,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和你呆在一起,就忘记了。”就算和他牵牵手也足够了。
原来两个人都像毛头小孩初遇情爱时那么羞涩和天真,只要呆在一块就胜过一切了。
江继山敛下眼睫,放空了思绪,他突然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无论怎么做,都只是背叛者。”应遇初双手撑在他枕头上:“但你知道,我从不是一个舍生取义的效忠者,所以我不会被推上这样的绝境。”
江继山笑了笑,他的阿四真的聪明又理智。就是这个姿势太感性,有点儿暧昧和霸道。
他们靠的很近,两双眼睛同时看着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里,有彼此的天空和大海。
江继山眼睛蒙上深深笑意:“你想想说我傻?还是说我愚忠?”
应遇初颤了颤睫毛,闭上眼,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我不知道,你的本质只能你自己领悟,我的本质是,只要喜欢你这个人。”
江继山将他微卷的头发勾到耳后:“你喜欢的我,本质就是一场震动的能量弦……”
应遇初不说话,心道,老子特么听不懂啊……你倒是亲我啊。
江继山突然笑起来:“你听不懂吧,你别装的什么都明白啊,我知道你就是个一根筋的傻瓜。”
应遇初忍不住掣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就被江继山拉下来,吻上了嘴。
他们接吻的时候,恰好是锢龙山的野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沈步的案件终于也开始了。
方书英再一次站上法庭,还是那个法院,只不过站的位置换了,沈步站在被告席,一丝情绪也不多余,额头上的疤细细的倒算是增添些故事性的,图卡斯的家人及律师一径用严厉悲伤的措辞谴责他。
方书英心想,这样的人渣有什么好辩护的。
雷欧也被要求出庭作证,当时他看见图卡斯等人尾随方书英进了休息室厕所,久久未出。
“所以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当时正在找方书英的沈步。之后就看见他冲进厕所了。”他耸耸肩,有些吊儿郎当:“我好奇跟进厕所,见图卡斯从鞋底里掏出那么大的刀片。”他的眼睛夸张的瞪着:“我只在我妈妈切骨头的砧板上见过那么锋利的家伙了!他挥起刀片,划了他额头一下,再深一点恐怕便要切进头骨了。”
方书英从没发现雷欧说话也这么风趣,他在监狱里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大,或许这是俄罗斯人的幽默感。
“沈步杀了他们,不过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法官大人,图卡斯他们一向都是人渣,我不介意向您陈述他们在监狱里所干的事,上帝听了也会愤怒,史前人类听了也会忍不住摇头……”史前人类一词早已经铺天盖地,人类从开始的讳莫如深到如今观望的态度,已不再那么恐惧,底下陪审团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笑出声。
法官道:“肃静!”
方书英在怔愣了片刻后,才被呼唤着回过神来。
“证人一号请回答问题!”
方书英就是证人一号,他看了看沈步平静的脸庞,他到任何时候都与自己不同,从不会慌乱,就算自己像平川那样临时反咬一口,对方估计也是皱皱眉头。不过他倒绝不是平川那样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在之前心中想起自己有二十年的大好时光待在监狱里,而沈步却只有几年便可以离开了,他心中多少有些别扭,说起来可复杂。
“是的,我证明,被告是为了救我。”之后的细节问题详尽,很快判决便下来,沈步比他好运,那为他出庭的大律师在业界名声犹如泰山北斗,列出图卡斯等人之前的种种恶行,几句话说出来好似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使得人人都厌恶起图卡斯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