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山回头,见应遇初斜倚在门框,眼神中隐含有深深的悲愁苦闷,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应遇初。
两人都作若无其事,江继山揉了揉他的头发:“狱长大人,今天起晚了,吃完该去上班了。”
应遇初照例去上班,他似乎被一种新型病毒盯上,他的身体像井水一天天被抽干枯竭,可是他不敢在江继山面前露出端倪,他不想成为他的软肋。
直到某一天,江继山突然消失了,那天他照例下班,发现小楼的灯未亮,推开门,冷风从窗外呼啸进来,黑夜涌进狭窄的空间,应遇初感觉有些冷,裹紧了黑色风衣。
应遇初知道自己的病是因为什么,江继山存在一天,世界政府一天不会放手。
他跌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凄寒的月亮。
明晃晃的灯光直射进江继山的眼睛,他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周围的科学家看着他惊叹连连,谁能相信这是活血活肉的仿生人,他的皮肤下血管,心脏的跳动都是真实在工作的。
“摘星者,很高兴你接受我们的邀请。”
江继山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低下头微微一笑,如此豁达:“我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
“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会收回他身上的病毒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对面圆桌上。
这是一场谈判,一场单方面压倒性的谈判,为了应遇初,江继山不得不退让了。
“为了今天这场会议,我们也算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
“我知道。”
“他们说摘星者是人类叛徒,但我觉得你并不是完全对立于新人类的,能说说你对这个世界的想法吗?”
江继山道:“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确定要问这个吗?”
男人歪了歪头,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听错?一个问题?那么你是不在乎典狱长的生死了。”
江继山笑着摇头:“我现在的这副身体看似完美,其实撑不过一年就要瓦解,我死,他死,早晚一样。”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显得愁眉苦脸。
白大褂久久的盯着江继山的眼睛,直到确认再也找不出一丁点破绽后,似乎终于妥协:“好,我只问一个问题。”
他拿出那个小小的风车,这个困扰了他们数百个日夜的小东西,到现在还在转动的小东西,它不用光亮,不用风力电力,只要它还完整,它便无时无刻不在转动。
他的眼睛露出极度渴望和迫切的光芒:“我想你明白我们想要的是什么,这将是全世界都需要的。”
“这其实很简单,佛家都讲,一花一世界,宇宙物质都只是震动的波粒二象性能量弦,细致到最后都是虚无,意识也一样,能量转化为物质,反之物质产生能量……”
所有人调动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紧张的看着他,深怕漏掉一个字,甚至江继山的每一个表情都不能放过。
“物质,意识与能量相互转化,意识不灭,能量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