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文人治国,内阁当政。柳太师、沈太傅尚且曾任青山书院院士,与天下书生有师徒之礼。
只宋太尉宋令,跻身三公,却非军功赫赫。
而是早些年与尚未登基的女皇因投壶结缘,又曾舍身救过女皇,这才成了女皇近侍,恩宠无限。
不然单凭宋令那一身连普通侍卫都打不过的花拳绣腿,又如何能叫那些将领诚服,官至太尉。
好在宋绵争气,虽然天资不足,倒也算认真刻苦。只是母女相像,又没有宋太尉当年那般气运,在军中几年,仍是没有建树,靠虚耗时日才将将得了校尉一职。
如今庆郡王赋闲在京,但她手下的将领可都还在边疆。要是能让她说句话通融一下,晋升个中郎将也算好事。
想起宋绵回来后瞧自己的眼神,宋致心中恶寒。
与淮安说话也就多了几分急切,“这到底是苏姑娘的意思,还是你们公子的意思?”
“自是苏姑娘的意思。”豆豆眼的小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谎,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宋致自然不信,以他对苏锦的了解,若是收到荷包,见了玉佩,必然会与他相谈一番。
可她什么动静都没有
眼下这小厮又多般阻扰,定是他从中搞的鬼。
宋致提高声量,诈道,“既是如此,苏姑娘收到荷包时可还欢喜?”
“自然不喜。”淮安不耐地摆摆手,“公子还是请回吧。”
“你撒谎!”
宋致冷喝,那荷包是他比着记忆里缝制的。
前世里,苏锦每每拿起那泛旧的荷包,都会微微含笑。
可任凭他怎么问,也都问不出这荷包的来历。
只知她见了便会欢喜。
宋致也曾偷偷看过苏锦的旧荷包。
布料是京里常见的锦缎,其上的平安二字倒是绣工一绝,只在荷包翻过来的内里,藏着个很小的圆圈,针脚杂乱,一看便知是稚子所为。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若非仔细去瞧,寻常人压根注意不到。
更何况,这小圆圈还在里面。
宋致一直不懂这旧物有什么好,即便那时送了她许多新做的荷包,可早就位高权重的苏锦还是会习惯性的只戴这一个。
“你压根就没给她送荷包,是不是?”宋致一把扯住淮安的衣领,“是你家公子不许我见她。”
“胡说!”豆豆眼的小厮到底身量不高,宋致用劲极大,拉得他不得不踮起脚,勉勉强强与那双桃花眼辩道,“宋公子是体面人,您还是松开小的,有话好说。不然,只小的一声大喊,如今这情形,怕是会毁了宋公子多年来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