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空旷的房间道:“……若我去江南找你,你……会不会跟我回来?”
这句话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涵雪听了一阵懵,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应该按以前的样子回答。
等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北谛君又追问了一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回,涵雪算是全数的明白了。北谛君这一问跟以前的情感全都不同,他的声音沙哑,压抑了很久,好像终于从心里把自己要说的话掏出来了。
这个过程太过曲折,也太过复杂,他原本只是想单纯的逃避,如今再也按不住寂寞了。
涵雪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嗯”。
而后北谛君像个孩子一样,嘴笑泛起弧度,笑得很是开心。
再然后,就是他带了琉剑,连夜下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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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陶艳久久没有说话。
之幽公子也不过是心平气和的说了一段故事,好像也只是听了别人口口相传,并非与自己相关一般。
“……主公这样,都是为了谁,你心里清楚吧?信不信由你,我并不是传话筒,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插手管了闲事而已。”
陶艳并非不相信,只是,相信了又如何。
那只是别人嘴巴里的北谛君,他可以善,也可以恶,却全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
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北谛君以前也说过,自己不过是区区天下第三,他的上面,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还有一个谜一样的雅,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之幽,他若真应许了北谛君跟他回去,别人,会不会伤心难受呢?
所以陶艳有心无心的试探地问之幽:“我要是跟他回去了,你们,会不会不舒服呢?”
之幽听完,愣了半秒,而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头一回捂着肚子扶住墙,差点笑到断气。
他指着陶艳的鼻子道:“……感情你堂堂的陶大公子不辞辛苦偷兵符跑到江南,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呃……
若说原因,确实是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当初自己之所以下定决心偷出兵符让北谛君一辈子惦记着,就是因为这个而一股儿脑热上头了!
见陶艳不好意思的不说话,之幽笑着道:“你在镇国公府,可有见过北谛君他招我侍寝的?还是你有见过,他招了其他房的公子侍寝?”
“恩?”陶艳的脑子反应不过来。
那人笑得无良:“……陶艳,你大概不知道,这九房夫人里,只有你,是北谛君他自己钦定要娶的人,其他的,可都是雅公子一手操纵送做堆的……我这话说到这份上,你要再不明白,可就真是个二了!”
“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贵气公子,不敢置信。二就二吧,谁生来就聪明?二到底,也比一辈子迷迷糊糊过的好!
之幽薄唇微启,声音骤冷:“……我不过是名分上的男妾,公孙府和朝廷联姻的筹码。不止是我……其他各房的公子,也都是名分上的男妾……你该不会笨到认为北谛君是滥情到无法控制自己理智,于公于私又分不清楚利害关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