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降谷零不在服务区,滚他妈的江崎源下辈子再拨吧你。
这不是一两顿打、三四场哭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就算绑架事件彻底告一段落,降谷警官之后也别想好过,赶紧地,变成安室凉透。
“回去以后,我能代我那不争气的幼驯染请两天假吗,江崎老板?嗯,每周都请两天,反正他在那儿待着也是干睁着眼,不如回家接受教育,再躺床上,把眼睛给我闭紧了!”
“可以的,没有任何问题,我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好老板。啊,只请两天吗?一周全部休完也是可以的哦。”
“我也很想多给他请几天,但两天是极限了啊,除了网咖那边,他还有公安的工作,以及……”
诸伏景光顿住。
接过千穆早有准备,额外多拿了一双的筷子,他沉默地、快速地吃完了剩下的早饭,大抵没有心情细品两人间优劣逆转的厨艺差距。
放下木筷,就像即将从轻松的晨间闲聊坠入深海的标志。
过去,诸伏景光只能看见黑海表面浪潮浮动,如今的他,终于得以窥见黑潮下埋没的真相。
揭开最外一层朦胧纱幕前,他应当认真思索,要用什么样的目光来正视自己的友人。
这是必然的流程。
逐渐完整落入眼中的这个人——这个唇角微微勾起,赤眸平静宛如镜面投映的红发男人。
他是源千穆,是化名阿方索·克托尔,潜入黑衣组织的公安卧底,是后来在无人所知的角落憔悴凋零,毅然选择为公众牺牲的警方顾问。
但水面之下,他又不只是“源千穆”。
他也是黑衣组织的干部,在与他们相识之前,他就来自于“那个世界”。
思索绝不代表怀疑,诸伏景光相信他的友人,犹豫和怀疑都是对那个人的侮辱,他到现在还在删改自己眼神中的内容,只是因为——
事先再斩钉截铁要揭开千穆的过去,一定要等到千穆亲口述说……真到了能揭开的时候,又一次迟疑不定的还是他自己。
玫瑰在未知的风吹霜打下破碎,只余一地花瓣,那么花瓣还会痛吗?
肯定,会的吧。
毕竟是让自己四分五裂的伤痛,怎么都不可能忘却。
友人的身体拼凑好了,看似健康,坚不可摧,是因为裂痕被他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诸伏景光想,他要怎样小心翼翼地触碰,才能在维持住玫瑰的形状的同时,再让裂缝真正不留痕迹地痊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