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继承了她的别扭嘴硬不坦率。
至于体育天赋什么的,那是半分都没有。
见祝遥摇头不说话,曲清澄又问:“这样不会不方便么?”
“散着头发跑。”
“呃……”
与其说没有觉得不方便,不如说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己只有这一种发型。
清汤挂面的黑长直,每三个月剪一次。
又可以从刚过肩的位置长到背中央的位置。
马尾、夹卷、丸子头、半丸子头……那是在商晓冉脑袋上才有的花样。
九岁以前祝遥是有发型可言的,刘海一缕先束起来扎个揪,再束到后面的双马尾里。
祝映岚总习惯握着梳子轻拍一下她后脑勺:“好啦。”
九岁以后。
站在她身后握着梳子的祝映岚不见了。
能告诉她儿童向青春期该如何转变的妈妈也不见了。
少女本该拥有的那些发型,和少女后来本该拥有的合适尺码内y一样,走失在了岁月深处。
带着和祝遥一个擦肩的距离,长久的消失在了她的青春期中。
直到这时曲清澄在她面前绷绷拇指和食指:“帮你扎起来?”
祝遥才看清曲清澄指间套着一根黑色皮筋。
见祝遥抿着嘴不说话,曲清澄笑道:“你好高喔。”
“方便蹲下来么?”
祝遥蹲下,想着自己脑袋上那一个雪白的漩暴露在曲清澄眼前是不是很傻。
曲清澄温柔梳理着祝遥的头发,让祝遥又黑又粗的长发穿过她白净的指间。
“你头发长得很好喔。”
曲清澄夸奖道。
“是吗?”
那个时候的祝遥无论如何想不到,很多年以后,当她和曲清澄的关系发生质的转变时,曲清澄躺在她身下,也是这样让祝遥的头发穿过她的指间。
说:“你头发长得很好喔。”
脑后皮筋“嘣”的一声,曲清澄说:“扎好啦。”
“谢谢。”
“是谢谢曲老师。”
“嗯。”
曲清澄问:“还打算练多久?”
“快了。”
“那我先走了,你别太晚,回家还要做作业呢。”
“知道了啦。”
曲清澄走了,小小白净的一张脸,载走了当晚所有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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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当天是个晴天,太阳不大,微微有风。
曲清澄在参赛运动员的队伍里看到祝遥时,“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