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飞刀刺入身后的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同时一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沙蛇,正好被刺穿了七寸,身体无力地垂落下去。
墨雪因为体质原因难以习武,内力并不深厚,因此便练了不依仗内力的暗器功夫,在长时间的苦练之下,靠着准头和对要害的了解,也有了足以自保的能力。
肖律回头看了一眼:“不错,有长进。”
墨雪:“师父应当小心些才是。”
“这不是有你替为师分忧解劳吗?”肖律笑到。
墨雪:“……”
他还是找个良辰吉日研究一点特效药吧,不然他便宜师父这脸皮怕是厚的没法救了。
肖律,两人一路斩杀凶兽,继续沿着有壁画残留的方向前进。
……
前方出现了一道坍塌的石门。
石门几乎被尘土和风沙填满,看起来透着岁月的苍凉和斑驳。
一股清浅的药香突然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肖律拿出镶嵌了药珠的令牌,药珠已经再次亮起,令牌上又一次出现了图案,
和之前的地图不同,这一次是那个形似雪花的标记。
药珠和令牌都有反应,说明他们走的方向对了。
肖律看向前方坍塌的石门。
里面一片漆黑,地下是一层细密的黄沙,但黄沙之间掩映着一些形状圆润的石头,这形状不像是沙漠里风蚀出来的,反而像是经过流水常年打磨而变得圆润。
“枯竭的地下河道吗?”
地下河道里一片漆黑,看不出到底连接是什么地方,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一进入河道,阴冷的感觉更胜之前,不知何处传来的风在洞口呼啸,听起来如泣如诉,仿佛远隔了千万年的时光,被人遗忘在角落的鬼魂正在悲歌。
河道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年代久远的东西,破烂的石碗陶罐,粗糙的动物雕像,骨骼,还有一些雕刻着图案和不知名文字的石片。
墨雪:“在很久之前,这里应该被当做了能够连通神明的信仰之地,信徒们将记载了自己心愿的祭祀品送入河道,期望它们可以将自己的心愿上达给神明。”
肖律瞥他一眼:“还挺博学。”
墨雪笑得谦虚:“略知一二罢了。”
越往深处走,周围越是一片不见五指的黑,两人没有携带火源,只有泛着莹莹清光的令牌和药珠可以照明。
又不知走了多久,肖律突然停下了步伐,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墨雪说话了。
不,不仅仅是说话,就连脚步声也没有了。
肖律猛地回过头去,幽幽的青光之下,他身边一片空旷,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墨雪。”
“墨雪?”
“墨雪——”
肖律的呼唤在河床里反复回荡,如无数人躲在暗中应和着他,却唯独没有墨雪的声音。
可他们一路走来明明是一条直线,途中也没有经过任何的岔道口,人是怎么不见的?
就在这时肖律脚下踢中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比石块要轻,一脚下去咕噜咕噜地滚了出去。
肖律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块残破的头骨,不知在这河道里待了多久,已经变得很脆,就这么轻轻一磕。半个脑袋便掉了下去,仅剩一个的空洞眼眶正对着肖律,像是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有古怪。
但他本就为了探寻修仙世界的线索而来,因此对于可能发生的一切有了更高的心理预期。
肖律沉下心继续往前走。
一片黑暗里,他突然听到了痛苦的□□声。
“救命……”
“谁来……救救我……”
那声音细若游丝,像是个垂死的人,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在一片黑暗中,听起来有些渗人。
听起来明明是陌生的语言,肖律却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肖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见地上倒着一个人。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是个男孩子,身上穿着和当下完全不同的衣服,由兽皮制成,款式朴素,色彩鲜艳,针脚粗糙,脸上还用彩色的颜料绘制了图腾。
男孩也听到了肖律的声音,转过头,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他。
“你怎么了?”肖律问他。
两人的语言完全不同,但此刻却能无障碍地交流。
“我……得了重病,族人们说,只有神仙才能救我……所以把我送到了这里,可是我好冷啊,好痛啊……好饿啊……”
“神仙在哪里?你……你就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