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格，但对于这些没有家境背景的人来说，也是很难得的机会了。】

事实如此，即便赖玉宸开出这样的条件，他们还是会参加的。

果不其然，大部分修炼者虽然沉默，却没有一人开口要退出，赖玉宸很满意这样的反应，用眼神示意侍卫行动，那侍卫得了命令，双手拍在法阵之上，只见羊皮纸旁边又出现一根笔，许多人没有反抗，直接在最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卓逸皱眉看着羊皮纸，见无人回应，正要启唇询问，就在这时，亓官罡忽然开口。

“赖前辈，若只违背其中一例条约，后果便是倒退境界，那违反多例条约，受到的惩罚与违背一例的相同吗？”

“当然不同。”赖玉宸笑笑，耐心的解释道，“违反多例条约，境界倒退的则会更多。”

亓官罡点点头，宫灵反复确认条例，却在那条不得泄露密地信息处滞留许久，赖玉宸正要开口催促，却闻亓官罡又道。

“前辈，若违反全部条约，会有怎样的后果？”

“实不相瞒，这个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赖玉宸双眼微眯，“协议由暗影宗宗主发起，我只是执行者，并没有审判权限。”

“原来如此。”亓官罡点了点头，忽然与卓逸对视一眼，两人仿佛唱双簧一样，当亓官罡闭嘴，卓逸又开口了。

“赖前辈，我们签了条约，你也有吗？”

“……”赖玉宸愣了一下，忽然大声笑起来，等他恢复平静，表情已变得生硬许多，“自然是有的，那是我与宗主签下的协议，你要看吗？”

不等二人回应，赖玉宸自发展开协议，只听得一阵风声响起，他身后汇聚大量幽火，其中传来许多道叹息，似是有人在耳旁低语，赖玉宸双手一张，所有人面前皆出现一张会滚动的羊皮纸，大量信息涌入眼前，通篇充斥器官、断肢与死亡的字眼，几乎每一道条例都是约束。

傅子曜看向风向中心的赖玉宸，只见他身上有许多黑字显现，密密麻麻的刻在每一片肌肤之上，就连头颅也未能幸免，而在他右手的五根手指之上，戴着镶了五颗眼珠的戒指，那眼珠像是用有意识一般，还在四处张望。

这是只有傅子曜才能看到的真实面貌，因这协议在地阶之下，对他没有效果。

【与暗影宗宗主签下极不平等协议，这是他作为暗影宗副宗主的代价。】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明显为协议上的内容所惊讶，再看赖玉宸时，眼神已有许多小心。

“如何，对我的协议还感到满意吗？”赖玉宸笑着收回协议，他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是没有疑问，快签下名字吧。”

“……”没有人敢回应，只是签下名字的手快了许多，亓官罡仍是没有动手，宫灵思考几番，最后签下了名字。

“赖前辈，我只有黄阶五级，签上后还能生效吗？”卓逸不为所动，像是无事发生，笑着开口，“协议上明确对黄阶六段之上的修炼者生效。”

“对你们是有效果的，只要不违反条例，听从我的指令，出入密地都很安全。”赖玉宸声音温柔至极，同样露出笑容，“卓逸，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卓逸摇摇头，亓官罡忽然插口，扬声道。

“我还有几名同伴未到场，这里似乎发不出信息，能让我出去用传信器吗？”

赖玉宸皱了皱眉，看了侍卫一眼，侍卫走到亓官罡面前，递出一张空白的薄纸，低声道。

“写下名字，我会让他们过来。”

亓官罡刷刷几下写上霍如曼等人的名字，侍卫走出房门，不过一刻的时间，霍如曼、华微月、詹半梦与司山晴就地赶来。

“亓官罡，我一直在找你，原来你在这儿。”霍如曼打量四周，也察觉出异常，却没说什么，她看向赖玉宸，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副宗主，我们有事耽搁了，还请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我对美人向来很宽容…”赖玉宸的目光停留在四人身上，又朝亓官罡笑了笑，“亓官罡，都说你身边美人如云，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是假话。”

亓官罡没有开口，只是叫霍如曼来到他身边，再看赖玉宸时，已有了几分警惕。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赖玉宸看出亓官罡心中所想，率先道，“我对有伴侣的修炼者没有兴趣，只是对一些强过头的人充满好奇。”

语毕，他转眼看过傅子曜，笑的异常开心。

“我最爱那些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修炼者被束缚，当他们陷入困境之时，一定很有意思。”

【wow，头一个敢对你这么说话的人出现了。】

“前辈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参与吗？”卓逸忽然上前一步，他过高的身体遮挡住傅子曜，将赖玉宸的视线尽数拦下。

“我会视情况而定，会有几人临时加入。”赖玉宸挑起眉，忽然拍了拍手，他身后的侍卫得令，立即向霍如曼等人展示协议。

霍如曼仔细看过协议，虽心有不甘，却还是签下名字，华微月和詹半梦与赖玉宸对视一眼，直接写下名字，司山晴并没有在亓官罡身边停留过久，她走到傅子曜身旁，忽然冲他小声道。

“贾鸣，霍如曼说你会来我才来的，这协议是有些问题…但你在队伍之中，我会签的。”

说完，司山晴毅然签下协议，当她名字的最后一笔落下之后，羊皮纸浑身被火焰所包裹，很快烧成灰烬，那些灰烬飞到司山晴右手食指之上，形成一个黑色的指环，像是彰显协议的存在。

亓官罡也在羊皮纸尾部落下自己的名字，卓逸抿了抿唇，最后照做，傅子曜正要动笔时，9527忽然发出字体。

【这张协议只对地阶以下的修炼者起作用，你虽是地阶满级，现在却是三级的样子，协议照常生效，你要签吗？】

这种情况不可能糊弄过去，傅子曜也仔细想过协议生效的后果，不过，他有自信不会违反条例，退一步说，他还有特殊的作弊技巧。

协议对地阶以上无效，若有意外发生，他将五胜金取下，协议便会直接作废。

而他真实的信息在下界几乎未透露过，就连贾鸣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当傅子曜在羊皮纸末端写下‘贾鸣’二字后，只见那羊皮纸同其他协议一样被火焰包围，灰烬在傅子曜右手上形成戒指，与此同时，赖玉宸身后的侍卫忽然看了一眼傅子曜，傅子曜冲他笑了笑，那侍卫愣了一下，眼中闪烁不定，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协议全部完成，我们明日便开始行动。”赖玉宸心情大好，脸上笑容更加可亲，说出的话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我奉劝一句，不要违背我的话，知道了吗？”

“……”修炼者面面相觑，有所迟疑，赖玉宸笑容渐褪，变得面无表情。

“回答也是听从命令的一部分，难道各位不需要舌头吗？”

“我们明白了！”

修炼者异口同声道，虽然这不在协议之中，迫于赖玉宸个人压迫，许多人心底对他产生畏惧，俨然开始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