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玉他们却已经几步赶了过来,一把就抢下莫雨薇的刀,然后扯过莫雨薇的手腕就拉开陈大贵的身边。
“陈大贵。”夏景易来到陈大贵的身边,看着他虚弱着半眯着眼睛,轻轻的抱住了他。
“夏景易……”安心的靠在夏景易的怀里,闻着熟悉的青草味道,已经饱受折磨的陈大贵终于昏了过去。
“放开我。”莫雨薇挣扎着甩开了杜尚玉的手,揉了揉已经发乌的手腕。
“莫雨薇,我不会放过你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雨薇,杜尚玉便无暇管她,赶紧也跟着跑到了陈大贵面前。却见农民大叔已经昏了过去。
鼻青脸肿的模样,遍体鳞伤,嘴角还有血渍,整个人真是惨到不行。
可是,放开了那女人的杜尚玉和夏景易都没有发现,身后莫雨薇怨毒的眼神。
“不好。”莫子唯轻呼一声。
莫雨薇扭曲着一张脸,拿过一个小的货物箱子,来到杜尚玉的身后,就准备砸下去。
“不要……”莫子唯轻呼着奔了过去。
“碰……”
莫子唯趴在杜尚玉的身后,替杜尚玉挡下了莫雨薇的攻击。
头被狠狠砸中,血不住往下流。
“好疼……”莫子唯轻轻的笑着,温热的血在那张温润的脸上恣意,猩红点缀着莫子唯嘴边轻轻的微笑。
然后便昏了过去。
“子唯!!!”
“哥!!!”
71一切一切,各种纠缠
“怎么会这样……”
杜尚玉呆呆的看着床上打个吊针,头上包着白白的绷带的男人,喃喃出声。
床上的人一如既往的温润脸孔,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显得很苍白,俊秀的眉眼就如睡着般淡淡闭合着,也许正做着一个漫长的梦,也许什么都没有……
夏景易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有静静的站在那儿。
“对不起,杜少爷,我们已经尽力了,之后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如果能常说些他在意的事,也许能早点醒过来,医学上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只是……”跟在身边的医生遗憾的接着说道:“这种醒过来的时间很长……”
杜尚玉没有理会医生,只是一直望着那个床上那个一直默默爱着他,如今为了他而紧紧闭着眼睛不再睁开的男人。
夏景易默默的走出了病房,然后经过医院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单独的豪华单人病房。
“夏景易。”
“嗯,怎么样了。”夏景易来到陈大贵的身边,看着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农民大叔,关切的问道。
“俺没事。”陈大贵摇摇头。
虽然他的伤口看起来很恐怖,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但其实他所受的大多都是皮肉伤,骨头有些轻微的断裂,只要安心修养,也就一两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农民大叔看向了夏景易,难过的问道:“莫子唯……他……怎么样了……”
夏景易走到床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不弄到陈大贵的伤口,把他拥进了怀里:“他,很好,只是,醒不过来……”
陈大贵没有挣扎,靠在夏景易的怀里,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夏景易,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俺才会变成这样的。”
“不是你的错。”夏景易安慰的吻上了陈大贵的额头:“我们都没有错。”
一切的一切,各种纠缠,各种嫉妒,各种占有,各种付出,各种伤害,都是因为心里的那点爱恋。
“对不起,莫先生他因为脑部受到激烈攻击,导致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伤,丧失意识,陷入长期昏迷。通俗点说,莫先生,现在是个……植物人……”
植物人?!
植物人……
“他还能醒过来吗?”
“也许可以,只是,我们不能知道是什么时候……”
也许,永远都这样,也许,只是几个星期。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表示什么。
杜尚玉仿佛不能相信一般,和夏景易安顿好陈大贵以后,一直呆在莫子唯的病床旁。
好似那个人只是睡着了一般,像个孩子,安然的熟睡着。只要有他在他身边守护,总会醒过来。
夏景易和杜尚玉放过了莫雨薇,那个女人如今在家里逃避着,她不能相信她自己伤害了自己的哥哥,导致了莫子唯变成了植物人。
原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女人,那个因为她,而发生了一切悲剧的女人,只因后来莫子唯的一封定时邮件。
“对不起,尚玉,景易,我知道此时的你们一定很恨雨薇,但是,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如果雨薇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我请求你们让我代替她赎罪,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得不到的,所以不折手段去获取,她一直是个骄傲的孩子,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爱,失去了自己的骄傲,我不忍心她再毁了自己,然后再后悔。请你们原谅她,原谅我,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为妹妹乞求这一点点最后的宽容,我知道很厚脸皮,做错了必然要为自己的错误去承担,既然我是她哥哥,就让我去为她承担吧。”
这只是那长长的其中一小段,甚至杜尚玉都能看出莫子唯在那篇邮件里满满的矛盾,痛心,纠结,和……
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