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愫,让她痛苦,让她觉得不应该。
她推了楚易安一把,示意他走。
漂亮的杏眼珠泪断线,这是悲伤的情绪。
这样的做法,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另一个人,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捋一捋现在的关系。
见唐糕哭了,因为痛苦而哭了,楚易安眼睫一颤。
他吻干唐糕的眼泪,将她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拨向一边,“很难受?”
“嗯。”唐糕捂着胸口不断深呼吸,她将楚易安推开,坐起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思绪波涛汹涌,似是要将她淹没。
“出去吧,可以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楚易安现在当然不可能出去,他居高临下看着唐糕。看着她将脸埋进膝盖,可是身体还在因催.情的血液微微战栗,泛出娇嫩的粉红。这刺痛了楚易安的眼睛。
她难耐地喘|息着,呼吸化作悲痛的呜咽,这同样刺痛的楚易安的眼睛。他不知道唐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的唐糕让他心痛。
他慢慢靠近唐糕,冰凉的手盖在她覆着灼热薄汗的额头,将那催|情的效用抹去,再将她缓缓揽入怀。
她的身子越来越凉,楚易安想替她穿上衣裳。可唐糕却惊恐地推开他,哆嗦着说:“我自己来。”
她自己来,然后因为手忙脚乱,衣衫在她手中绞作一团理都理不清,就像她一团乱麻的思绪。
楚易安皱了皱眉,抢过她的衣服,帮她穿上,就算她挣扎,也要帮她穿上。
“如果你心里有事,跟我说。如果你现在不想跟我说,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但你必须告诉我。天地为命,结发夫妻,有些事,你不必藏在心中一个人承受。”
唐糕张张嘴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她只好将脸别向一边,她需要冷静。
“好好休息。”
楚易安叹口气,转身出去。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让她冷静一下。
但楚易安并没完全离去,他关上房门,站在门外,站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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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宿过后,唐糕着了凉,高烧三天才有好转。楚易安用尽办法才保住了她的命。
这三日,唐糕想了许多。
楚易安没错,安亦初也没错,错在她。是她每次都把楚易安忘记的。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要和离回焚月城找楚易安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留在这里过她的小日子?还是她一个人离开?
当做什么是都没发生,这对唐糕来说绝对不可能。她的道德理念不允许她置身事外。可就这样一个人单独走掉,那是否太过不负责任?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去焚月城?可是焚月城在哪里?她若是要走,该不该跟安亦初说清楚?要不告而别吗?
楚易安所说的三月之期快到了。而现在的她,恐怕不能对安亦初说出“我看上你了”这句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去跟安亦初说清楚。
她去找安亦初的时候,安亦初正在同自己下棋。
“想清楚了?”只见安亦初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而后又去看那棋盘,“陪我下一局。”
“好。”
棋盘被清空,唐糕拿了白子。安亦初说白子先落,可唐糕却不知该下在哪里。她不太会下围棋,就像她现在心里有话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说出口。
楚易安夺过她的棋子帮她随意落了个地方,“说不出口?”
他说着摸出一颗黑子,不正不倚,刚好下在唐糕的白子旁边,“到你了。”
“我……”唐糕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谈谈那件事。她现在来找安亦初,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别紧张,虽然安亦初现在表情冷得有些骇人。
“我是想说,不如我们下五子棋?”
是的,在围棋这种高强度用脑的棋局下,她不好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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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
唐糕伸手要将那两颗棋子收回去,却被捉住了手。那只修长的玉手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危险。
“不下棋,直入主题也行。”
闻言,唐糕连忙将手抽回去。抽一次没成功,还是第三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回的。细嫩的手多出一环红痕。
只见对面那人将捉了她的那只手放到鼻息间一嗅,笑道:“夫人可是换了手霜?这次是桂花的味道。”
“还是下棋吧。”唐糕说。她不敢去看安亦初,低着头将五子棋的规则说了一遍。安亦初是探花郎,学这个自是快。只是她不知道,安亦初除了探花郎还有很多个身份。
很快,第一局结束,是唐糕赢了。换做其他时刻,她估计会开心得飞起,但她现在却笑不出来。她正在想该如何用最委婉的语言去解释那件事。
不过,在唐糕连续赢了两局之后,就是安亦初赢了。
这是第九局,安亦初的黑子连成了五颗星。
“再来一次吧。”唐糕说着去收子。
但却听安亦初不满道,“你别想躲,输一局一句话,这次你输了。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至少要说一句话。”
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唐糕认命。
深呼吸,她看向对面那人的狐狸眼,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咸鱼突刺,故作严肃道:“大佬,我觉得咱俩可能不太合适,你有啥想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