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闷啊，以前也是这样的……”许焕言说完这话情绪明显地有些低落，以前还不如现在。就算周老二不打他的时候，就将他关在房里，他一个人就在房里枯坐。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无事可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从窗户向外看去，看大家做什么解闷。可后来被周老二发现，又是一顿毒打，甚至时候要挖了他的眼睛，他便连窗户都不敢看了。三年了，他没疯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虽然也只能在屋子里，但是有事可做，在做事时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也是个人了。今天做了一天的木盒，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直到屋里越来越暗，他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便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将晚饭做好。

秦时越也有些难过，刚要说什么，就听周川在外面兴冲冲地喊：“哥——我回来了！”

秦时越急急忙忙走出去，就见周川推着小推车往院子里走。原来装在小推车上的袋子已经空了，看样子是都卖掉了。

“哥，你看我买了什么？”周川一脸兴冲冲的，语气也特别轻快。离得近了秦时越才发现小推车里有一只小猪崽，猪崽老老实实地趴在车斗里面，好像是睡着了。

“你买猪崽了？”秦时越一脸惊喜地把猪崽抱出来，猪崽被吵醒了还不满意地哼哼了几声，“真棒！”

“我卖护手霜时正好听说有一家要卖猪崽，我看价格挺公道的就买了。”周川说出了一个数，“是不是挺便宜的？”

“是挺便宜的，真好。”秦时越抱起猪崽进了屋给许焕言看，“焕言，你快看看，咱们过年有猪肉吃了。”

许焕言从秦时越手中接过也欣喜地摸了摸，周川洗过手从外面进来：“哥，今天卖得可好了，我去了一个村都被他们抢光了，还有些没买到的，让我明天再去呢。”

“真好啊，”秦时越将猪崽接过来，“我先把它放进猪圈里。”

秦家有猪圈，还是秦老爷子活着的时候盖的呢。一直想养头猪，一直也没银子买，这下可好了。

秦时越又仔细洗了手，涂了护手霜。

“那个村子里有个人买过咱们的护手霜，我一去他就说咱们的护手霜好用，”周川见秦时越回来了，便继续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说他的手干活裂了好多道口子，用了护手霜后那些口子就都没了，现在手全好了，也不疼了。然后他们村的人听他那么一说，便都要买。”

“我们家小川真厉害，”秦时越毫不吝啬地表扬着，“今天是个好兆头，以后会越卖越好的。”

周川满脸喜悦，帮着秦时越将菜从锅里盛出来，然后又端到了桌上。

几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许焕言吃得最快，吃完了便站起来：“我去给猪崽喂食。”现在天已经黑了，他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看到，再说就在院子里也不去别的地方。

秦时越便让他去了，关在房里闷了一天，也当出去放放风了。

“哥，你今天怎么样？”周川去卖护手霜的路上总担心家里，怕周家人找秦时越的麻烦。

“我挺好的啊，今天把东边那块地弄完了，明天去弄南边的。”秦时越朝他笑笑，“你不用担心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就算是想也没那个胆子，这一天我倒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周川没明白，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小哥，有什么可担心的。

“担心你在外面受了欺负呗。”秦时越这才发现，周川已经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成长起来了，和之前的这个周川已经不一样了。他说道这里，忽然向周川伸出手，“小川，我很高兴你能成长成这样。”

周川将秦时越的手握住：“哥，我会变得更强，为你遮风挡雨。”

秦时越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好啊。”

晚饭后，秦时越又拿出灵泉水几人分着喝了，一扫身上的疲惫。

许焕言有些纳闷：“时越，我干了一天的活，按理说应该觉得浑身疲惫。可现在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了，像是什么活都没干似的。”

秦时越只在水里掺了灵泉水：“和心情有关呗，心情好就算总干活也开心。心情不好，就算天天给你肉吃，你也不开心。”

“说的有道理，”许焕言认同了秦时越的说话，他都多少年没有高兴过了，还以为自己都不会笑了呢。没想到还能过上今天的日子，现在的心情自然好了。

又聊了一会儿天，便各自回房休息。

“哥，如果天天都这样的话，咱们的护手霜很快就卖完了。我今天走了那么远，来回也没看见什么花了，应当是都落了。”周川此刻精神头十足，完全不想睡觉，拉着秦时越开始聊天。

“那便等着地里的花开了再卖，趁着这个时候咱们也好多做一些盒子，要不然光有化妆品没有盒子装怎么办，”秦时越说道，“我看焕言今天做的盒子挺不错的，他干活儿挺有门道的。我明天再看看树，那种能更适合做盒子。实在不行就得花银子买了。其实咱们的时间也紧凑的，这日子一天天过得多快啊，到时候咱们仨要是做不过来，就雇一些村里人做。”

“哥我都听你的，不如我现在就出去做点儿吧，”周川说道，“反正现在也不困，多做出来一个是一个。”

“今天先不用了，焕言说还有两三天就做完了，”秦时越将他拦住，“那些就留给他做吧，让他在家里也有个活干，也省着胡思乱想的。这树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选好，要是选不好，就还得再等一天。”

“那行，那我听你的哥。”周川又乖乖躺下，躺了一会儿，就用手勾秦时越的手指，“哥，我睡不着，你看这晚上不做点儿什么是不是太可惜了？”

秦时越但笑不语，周川真的是变了很多，现在竟然敢这样说话了。还记得俩人成亲那晚，他连碰自己都不敢，还是自己先主动的。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翌日，依照按照计划那样。秦时越到地里干活的同时也不忘去看树，整个县城都是大平原，没有山，只有道路两旁有树。路两旁的树不能砍，夏天遮个阴什么的。

不过走了一圈，倒也遇见几棵可以砍的。有竹子就好了，秦时越再次感到可惜。竹子长得快，而且制作起来也比树容易许多。可惜竹子并不适合本地生存，并没有。

今天干活时秦时越倒是不担心周川了，让他一个人出去也好，可以锻炼锻炼，而且周川远比他想得要成长得快。

依旧是太阳快落山时回去的，这次周川几乎与他同时到家。俩人从不同的方向汇集在家门口，周川又朝着秦时越兴奋地喊着：“哥——哥——”

秦时越紧跑了几步与他抱在一起。

这两日终于明白了思念这个东西，有路过的人瞧见了，都急忙快走了几步，还有那人说羞死人了。

有什么可羞的，他抱的又不是别人家的相公。